但跟着刘弘渊进去的小福子还是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之气,脑海中当即显现出一堆断头断臂的场面,忍不住当场就打了个激灵。
“皇上······”小福子咽了一小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想要劝刘弘渊回去,但是被刘弘渊回头的一记眼神给堵住了喉咙,只能讪笑着摇摇头,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了。
既然主子想要去,别说是慎刑司,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作为奴才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刘弘渊一行人刚走进去慎刑司,就险些和匆匆忙忙走出来迎接的一个审讯官相撞,只见那身体健壮,浓眉大眼,身着一袭朱红色宫服的审讯官见了刘弘渊,忙不迭地朝其行了一礼:“臣,参见皇上——”
“免礼。人呢?”刘弘渊瞥了他一眼,负着手如是道。
审讯官闻言连声道:“人在里头关押着哩,皇上稍安勿躁。微臣这便带您进去。”
审讯官走在前头,刘弘渊一行人则是紧紧跟随。
小福子一路上穿过那些用玄铁制成的牢狱,觑了眼里头关押的那些个重刑犯,无一不是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模样令人惊心动魄。
他紧张地贴紧了些刘弘渊,丰腴的身子都禁不住抖了抖。
刘弘渊则是一脸淡然,目不斜视地只管往前走去。若是不知道的,见到他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还以为是在某个花团锦簇的御花园里,正举着一杯香醇的美酒散步哩。
小福子见到自家主子那闲适自若的样子,心里是既佩服又抱怨。
这位爷倒是习惯得很,就是可怜了他这没见过世面的奴才,要活活承受这些······
审讯官带着他们一直走到了牢狱的最尽头,才在一间看上去比方才的那些要稍好些的玄铁牢狱停了下来。
“启禀皇上,里头关押的便是那想要对欢嫔娘娘下手的刺客。”审讯官恭敬地朝刘弘渊拱了拱手,而后从腰间掏出了一串纯铜钥匙,道,“皇上是要微臣打开还是?”
“开。”刘弘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道,一双幽深墨眸静静地望着里头缩在角落的那个昏暗身影。
“是。微臣遵命。”审讯官依言应道,手脚麻利地将牢狱门上的精制纯铁锁头给打开,恭敬地替刘弘渊将门开了。
“来人,还不快将里头的人给带出来。”审讯官回头吩咐道。
原本守在一边的带刀侍卫闻言应了句,瞬间闪进那牢狱中,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地将那蜷缩在角落,浑身伤痕累累的宫婢给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地丢在了刘弘渊的眼前。
“抬起头来,给朕看一眼。”刘弘渊眼底闪过一丝寒意,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