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宫婢如今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困兽一般,呜咽着伏在地上,绝望又布满了悲伤的气息。
“主子,这样的人,就应该除去,以绝后患才是。”秋凝已经从方才的情绪中转变了转过来,又恢复到了往常冷静自持的模样,她柳眉轻蹙地劝道。
主子不应该这般菩萨心肠,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今日之事绝非偶然,也绝不是什么简单的恩怨情仇,一定是处心积虑许久才会酿成的阴谋,若是主子放过了这贱婢的性命,岂不是等同于放虎归山?
霁欢又怎么会不知道秋凝心中所想,她拍了拍秋凝紧张的肩膀,而后淡笑道:“本宫知晓的。只是本宫不是食言而肥之人,不会因为已经救出了你就反口,她的一条命,本宫自会让皇上留着她,只是······能不能出那慎刑司,就是她的命了。”
秋凝闻言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慎刑司?
那可是关押和审问罪大恶极之人的地方,不是佞臣贼子,便是叛国将领,身份皆是在入狱之前高不可及,里头的审判官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传说没有一人能够抵挡得住那审判官的严刑拷打,哪怕是再硬气的人,经历一次之后无一不是乖乖求饶,或是痛不欲生地咬舌自尽。
那贱婢竟然也有资格进慎刑司不成?秋凝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霁欢像是有读心之术一般,视线落在了白雪簌簌的窗外,但是却能准确无误地解答了秋凝心中的困惑:“本宫相信,她背后一定有指使之人的存在。究竟是谁?这就是本宫一定要知道的,这也是为何本宫会留她一命的缘故。至于慎刑司······正好是瓮中捉鳖的好去处。”
霁欢的声音不高不低,正正好能让殿内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被压在地上,脸摩擦着地面的宫婢。
她眼中划过一丝惊恐,似是对自己之后的下场感到胆寒。
“好生看守着她,莫要出差错了。”霁欢在说完这些之后,似是已经用尽了力气,眼中的疲倦之色不加掩饰,她瞥了眼那宫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还怔怔地待在原地的秋凝见状,忙不迭地提起裙摆想要追上自家主子。
“主子,您等一等秋凝呀——”
“本宫要吃柿果。”霁欢只身行走在那白雪皑皑的后院花园中,没来由的丢下了这么一句。
秋凝脚步停了停,而后扬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应道:“是,主子。秋凝这便命人去吩咐御膳房。”
霁欢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补了一句:“若是皇上来了,你就说本宫在摘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