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
果然不出霁欢所料,才不过短短两日,这皇宫中便将兰梦烟不慎落水的事情传得是沸沸扬扬。而她,自然便成了那最毒妇人心中的代表。
说到底,那些个妃嫔甚至于奴才们也是极佩服霁欢的。
每日承受着这般多的冷眼和毫不避讳的议论,依旧是不痛不痒地出去,行在那宫道上的倩影袅袅婷婷,小身板儿挺得倒是比往常更直了些,面上原本还有些冷淡的神色竟开始挂上了如沐春风的微笑,不知道实情的还真就以为她最近遇上了什么喜事,而不是身处谣言旋涡中的人哩。
慈宁宫。
“嗤,你瞧瞧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理直气壮哩......”每日例行妃嫔向太后请安后,两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低等妃嫔聚在慈宁宫宫门前,正巧碰上了霁欢一行人路过,不情不愿地勉强行了个礼后,才不满地觑着其背影嘀咕了起来。
“可不是,如今她不过是遭万人唾弃的妃嫔罢了,空有那贵人的头衔,依着嫔妾看呐,是要离打入冷宫不远喽。”
“说的是呀,怎么着梦贵人也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那欢贵人犯下如此大错,哪怕是皇上护着她,太后娘娘还能给她好果子吃?”
......
霁欢虽脚步未停,却也是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腌臜话语听得一清二楚,她眉眼淡淡地回头瞥了她们一眼,那几个碎嘴的妃嫔当即噤了声,神色尴尬得紧。
霁欢倒也没有想与她们多计较的意思,只是看了她们一眼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迈出了这慈宁宫。
这两日例行请安霁欢倒是一次也没有缺过,让那些原本想要看笑话的人不免有些失望。反倒是兰梦烟顶着因为落水而感染了风寒的由头,这几日都未曾见到她的身影。
太后兰氏每日见了霁欢,看着她恭恭敬敬地给她请安,举手投足间都挑不出一丝错处,想要趁机找茬也无法,心情便愈发地差了起来,恨不得站起身当即便掷一个茶碗过去,可她又想起了那日刘弘渊的话,让她胆寒之余又有一丝无奈。
刘弘渊负着手立在兰氏的面前,眉眼间头一回染上了一丝恳求:“母后,不是她做的,关于这一点,儿臣可以保证。”
“保证?皇儿未免也对她太过自信。”兰氏恨得牙痒痒,冷笑了声道。
刘弘渊目光坚定,灼灼地凝视着她:“儿臣相信她,她不会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还望母后能够不要插手这件事。”
“哀家怎的就不能插手?”兰氏又惊又怒地扬声道,“皇上才不应干涉后宫才是!”
刘弘渊依旧坚持地重复了句:“倘若母后真的要如此,朕......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哪怕撼动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