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走后，徐问宁从床上下来，走到铜镜前，看到了镜子里颓废狼狈的自己，想着姑姑的枉死，她攥紧了拳头。

姑姑，问宁会替您出这口气的。

侯府的人回了话，说可以允许徐玉笙将徐玉琳的丧仪在徐家办了，但是徐玉琳的棺椁还是要入葬到侯府杨家的祖坟里的。

徐二老爷是在徐玉琳病逝的第二天夜里赶回来的。前厅只亮着一盏不明不暗的灯，院里的人都在灵堂守着，徐二老爷风尘仆仆赶回来，也顾不得换件衣裳，直直地朝着灵堂那处奔去。

“祖父……”徐问宁率先发现了站在灵堂门口，一脸不可置信的徐二老爷。

徐二老爷一步步地挪进灵堂，他的每一个步子都变得沉重起来，两个手无力地捶在身体两侧，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挂在灵堂上巨大的“奠”字上，以及……他面前那口冰冷无声的棺椁上。

在外地巡视的他，突然收到徐玉笙的家书，告知了女儿病死在家的噩耗，他一路火急火燎的赶来，一夜愁白了头发。

徐玉笙和张氏扶住了徐二老爷，都说伤心难过到了极点的时候，人是哭不出来的，徐二老爷只是张着嘴，一个字儿的音都发不出来。

“我，我还是回来晚了。”

许久，徐二老爷缓缓地开了口，声音嘶哑道。

发丧那天，雁峰侯府的人来到徐府将徐玉琳的棺椁抬走了。徐问宁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吼着，喊着，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睛哭了这么多天早已经红肿得不堪，就连嘴唇也因为几天水米不进，干的起了白皮。

“姑姑……姑……”徐问宁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张氏的怀里。

“问宁？问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