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亲王藏的太深,她对闵柔父亲闵醇风表现出的缅怀与不舍的深情,全部都是做戏。
这个女人爱的是中宫皇夫,甚至为了中宫皇夫,早就泯灭良知。
闵柔深信,她父亲的死,定与黎亲王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才是最般配的,如果这二人能相携一生,那么她的父亲闵醇风与女帝凤熙之间,也许不会以悲剧收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有她与蓝云峥第一个孩子惨死在那女人的手里。
这一一桩桩一件件,想要一笑泯恩仇,谈何容易?
她知道女帝不想让她活在仇恨中,更不想她将本就风雨飘摇的扶风帝国搅的天翻地覆。
但那些人欠她的,她必须一件件讨回来。
....
京郊苍云城。
南璇玑绝望的看着眼前已经剃度出家,一身袈裟的儿子。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窝囊废看破红尘,落发为僧。
“梵儿,你在做什么?”
她看着儿子手里拿着刻刀,正一刀刀小心翼翼的雕刻着什么。
“施主,贫僧法号行藏,贫僧在雕刻神像。”
神像?!那神像雕刻的身姿与穿着,分明是一个女子。
不用看面部轮廓,南璇玑就知道南梵亲自雕刻的神像是谁。
他竟然将那窝囊废当成神来供奉,如今还要以余生常伴青灯,为她亲自雕刻石像?
“梵儿,你魔怔了!她怎么配得上你!”
“施主,您的儿子南梵已经死了。这里只有一个出家人。”
南梵眼中毫无波澜,若古井无波,只淡淡的回道。
旋即口中振振有词开始梵唱往生咒,为心中放不下的执念诵经祈福。
看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南璇玑顿时佝偻着背,她太累了。
要肩负南氏一族的兴衰荣辱,还要操心唯一的儿子。
如今扶风的朝堂亦不太平。
“相爷!我们在凉州的探子来报!”
南璇玑不相信什么飞鸽传书,这些年来,她之所以能权倾朝野,立于不败之地。靠的就是谨慎。
所以凡是非常重要的消息,都是通过情报网的密探直接向她口述汇报。
“让他进来!”
此时听着那密探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汇报,南璇玑忽然目露凶光。
“这消息,还有谁知道,你可曾将这消息告知旁人?”
“丞相大人,这消息事关重大,如今出现两个醇亲王,定有一人是假冒的,属下一得到消息,就快马加鞭,一路上都不曾停歇,赶回京当面向您汇报!”
“很好!”
南璇玑缓缓走到那密探身边,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你放心,你是因公殉职,本相会命人好好补偿你的家眷!”
原本跪在地上的探子身子一歪,无声无息的跌倒在地。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倒是她小看了那窝囊废。
但如今她不能动那窝囊废,她就是梵儿的命啊!
既然她要去天瞾,那就将梵儿也引到天瞾,至于以后,那就看梵儿与那窝囊废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