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自家母亲,刚刚还活力满满的秦湘,瞬间又蔫了下去。
这几天,她娘终于不再逼着她学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了。
改成整日整日地看画像了。
每天从天亮看到天黑,如今,秦湘对京中公子们可谓是了如指掌,不看脸都能把人认出来。
长相惊为天人的也有不少,但她依旧没有心动的感觉。
看她这无精打采的样子,薛姝终究是有些心疼:“不如我去找秦夫人说说,叫你再来陪我住几日?”
秦湘刚想应下,但是眼珠一转,又摇了摇头:“算了吧,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再熬几天就是了。”
只要再熬几天,尚书夫人就得忙着置办过年要用的东西了,到时候可就顾不上她了。
到那时候,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自由而美好的生活在朝她招手啊!
唉,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再快一点。
薛姝也叹了口气,道:“那你要是实在难受,记得来找我啊,可别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她幼时学礼仪和琴棋书画的时候,那也是饱经摧残的,很能理解秦湘。
在她幼年的时候,薛陆氏在她学习这方面并不心慈手软,该学的是一定要让她学会才肯罢休的,有时候甚至会学到深夜,次日也不能睡懒觉。
那几年啊,真是不是人过的日子。
按薛陆氏的话来说,就是这些苦,早晚都得吃,拢共就那么点东西,早点学会早点解脱。
薛姝也争气,短短几年,就把那些礼仪规矩刻进了骨子里,长大后各种场合也从来没出过错,这才终于松快起来。
所以啊,别看她现在这么风光,不管面对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那可都是小时候的眼泪堆出来的。
现在她看到秦湘,就像是看到了幼年的自己,满心的怜惜。
闻言,秦湘抱着薛姝的胳膊蹭了两下,心中一片感动:“姝儿最好了,最爱姝儿了!”
薛姝无奈地笑了笑,道:“你一心为我着想,我自然只能以一片真心相付啊。”
“你这话说的,”秦湘扭捏地晃了晃身子,“我都害羞了。”
薛姝瞬间收回脸上的柔和,木着脸搓了搓胳膊,甚至还打了个寒颤。
“讨厌!”秦湘一手握拳,轻飘飘地垂在了薛姝肩头。
薛姝顿时像撞了鬼一般,转身就跑。
“哎——你等等我!”这下,秦湘终于恢复了正常,跟在薛姝身后也跑出了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