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入口被堵死,就破开一条路,打开一个口,他边想边动作。
但是事情并非他想的那般简单,他每劈下一剑,掉落一地触手的同时,又会有新的触手不断的长出来,层出不穷、接连不断。如此这般下去,直到他累死也无法破开出口。
贺兰弼本是冷血体质,几次三番的出剑加上不见成效,他心急如焚,细汗爬慢了额头,他跳出堆成小丘的断肢圈,继续朝着一个点攻击。但是依旧没有看到任何破绽、开口。
他的心一步一步的向下沉。触手的圈越缩越小,渐渐的向他围拢过来。
这是一个无解的处境吗?真得没有办法出去了吗,要被困死在这里吗?
贺兰弼的头脑中不停的跳出这些疑问,让他焦头烂额,但是他不能放弃,他依旧挥舞着剑,一剑快过一剑,如同闪电一般。但是剑出的快,重生的速度也不慢。
他将落地的众多触手丢回去,避免堆积如山,自掘坟墓。每当断肢被丢回去,固定的触手就开始疯狂的抢食。
经过几番,贺兰弼开始数数,大约半炷香的时间,那些“贪吃”的触手才会恢复如初,也就是说这些触手在吞食东西的时候,会有半炷香的时辰,是无暇他顾的。
他又试了几次,只是稍许有些偏差,但是规律大体如此。得了这个要领,贺兰弼将断裂在地的触手一批一批的削回去,直到所有的触手都只顾着“贪吃”。
贺兰弼看准机会,朝着某一点开始连番攻击,他这样的密度型攻击,就是城墙也早被他击穿了。快到半炷香的功夫时,他继续喂些零食。如此往复,将将在入口处开出一条薄壁来。
贺兰弼满头大汗,唇角勾起。他准备继续劈砍,相信总会破开一个出口。
触手边吃边蠕动,它们似乎被逗弄够了,意识到贺兰弼的计谋,开始疯狂的滋生,漫天飞舞的出手向着贺兰弼的方向收拢过来。
起初他还能招架几下,然而这个庞大的触手群体太过众多,缠住他的手,他一剑劈断,又有另外的触手缠上他的腿,缠上他的四肢,缠上他手中的长剑,将它拉成一个打字,让他无法动弹。紧接着,晶莹的触手缠满了他的手,他的脚,身体,他整个人如同被绳索缠的如同一个蛹,纠缠萦绕,将他包裹其中。他的头也被裹缠上,一圈一圈。他的嘴被封死了,鼻子被堵住了,紫金色的瞳孔投射到外面的空隙越来越小,直到面前漆黑一片。
在光线消失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一个美丽的声音,他的大脑已经一片混乱了,无法思考了,一度怀疑这是临死前的一丝念想。
一个黄衣女子,身材窈窕多姿,丰胸、窄腰、圆翘臀,好一个窈窕熟女。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但是她的眼神清澈见底,仿佛灵动的泉水,单纯纯洁,这样矛盾的两种状态,让她异常的动人。
临死之前的一丝念想吗?上天厚待他,还能再看一眼那个似忧郁、似精怪、似风情、似纯情的女子。贺兰弼在眼前勾勒着她的模样,将她印刻在心底、脑海里。
贺兰弼哼笑一声,只能从腹腔发出声音了。
他的胸口闷涨,空气被挤压殆尽,他在水下最长憋气时间快超出极限了。他扭动着胳膊和腿,发觉并不能移动半分,恶心的粘液在他周围包裹着,如此粘合的更加紧。他被活活的埋在了粘稠的触手之中,浑身沾满粘液。
“我刚才感受到这里有生气,你们感觉到了吗?”一个熟悉女声传来。
贺兰弼为之一振,不是幻觉,不是幻觉吗?
贺兰弼被困在茧型的触手中,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焦急的想要挣脱,发声,动作越大,被束缚的越紧,越紧就越得头脑昏沉、无力,最后动一分都觉得浑身疼,他已经处在窒息的边缘,面对希望,他竟然觉得无力把握,只觉得心沉入谷底,希望渺茫,眼睁睁的等待死亡宣判。
“嗯。”无力的发声,嘶吼从胸膛发出,但是声音小的他自己都无法听到,就要这般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