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般的清翎显然是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我咳嗽两声，缓解了现场的尴尬，继续审训：

“那你六千多年来，都一直在用你怀里的银苗做吸人生魂的坏事吗？”

古一认命般点点头：“所谓坏事好事，不过人的一面之词罢了，并不可信。你如果非要这样认为，我也无法辩驳。”

“人被收掉生魂，无法入三界轮回，就等于是灰飞烟灭，你这样，难道还要算是做好事？”

我反问他，倒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我所做的，就是三界之内，成仙修道者所不齿做的，但我并不觉得我有错，因为这是顺应规则，不得不做的事。”

……

自从划分了人神鬼三界以来，人死后的去向，不是升仙，就是变成地府的鬼，进入轮回。升仙还好说，具备一定的修为，相当于取得了长生，不再受寿命的管制，但进地府的鬼，可就不同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仙，换句话说，大部分的普通人，都会变成鬼来到地府。

早在几千年前，地府就因为管理混乱，而出现过人间寿命已尽却不被收押的情况，在人间不死的怪物，就被人们称作妖，为了避免与人正面冲突，只能隐于山林之中，过着归隐的生活。

“而我，古一，就是地府疏于管理，而漏了收留的生灵……我原本是人，为什么变成树，也与此事有关。”

“当年我已活过五百岁，拖着人的身躯，早已是枯骨一具，连自己的至亲孩子都拿我当怪物，说来可笑，活着竟比死去还要难受……受不了这般折磨的我，来到了当时的古桐镇，当时的这里，还只有一棵桐树，我就坐在树下，想吊死在这棵树上，一了百了。可是天不遂人愿，我连这个愿望都完成不了……”

“上吊也死不了？那岂不是神了？”

古一白了我一眼：“你见过五百多岁的老头子，还有力气去挂强上吊的吗，光是走到这棵桐树下，都几乎要了老命，身心俱疲，还偏偏死不掉，你没有感受过，你肯定理解不了我的当时的情况。”

我点点头，想想一个年过五百岁的，想死却死不掉的老头儿，我倒有点可怜他。

“夜晚，我就在古桐树下休息，而鬼差，也终于找到了我……”

……

“古一，鉴于你阳寿已尽，我们此次前来……”

“你们怎么才来啊，你们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还不等鬼差说完，古一就抱怨道：

“我一个凡人的老头子，却活了五百多岁，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们难道没有……咳咳……咳……”

因为情绪激动，古一竟然咳嗽了起来。

一黑一白两位鬼差尴尬的看了看古一，无奈道：

“没办法，你的阳寿早就没有了，地府也是才找到你的生死簿，你如果……”

“我，我我……我跟你们拼了！”

……

哈哈哈哈，听这老头讲起来，我想起来，那黑白两位，岂不是我的两位师弟？因为失职，没有及时索命，而被凡间一个五百多岁的老头儿打，他们也是够够的。

“后来，我生气了，干脆和那黑白二位鬼差说，既然我该死的时候你们不让我死，那我该活的时候，你们休要索我性命，你们必须给出生意人补偿……”

估计被凡人讹上，当鬼差的也够郁闷的吧……我心想。

“后来听他们说要回去禀报，回来之后，就对我说了一个方法，我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