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出言反对的人是丁瑜洲,这个武媚娘心里头一直牵挂和最在意的人。
她审视着丁瑜洲,虽然还没有体会到丁瑜洲的深沉考虑,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尊重丁瑜洲的这个建议,相信他这么做定是有深意,定是有苦衷的。
意识到这点,武媚娘的脸色平和了不少,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不少,理了理襦裙的衣摆,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丁大人有不同意见,那就暂停实施,容本宫回内廷汇报陛下,慎重思考后再做定夺吧。”
武媚娘说完,脸色继续保持着阴沉的状态,又瞪了丁瑜洲一眼,气愤地拂袖而去。
随着皇后的离开,这次朝会宣告结束了。
在场的所有大臣们全都是一脸懵逼,完全看不出宰相和皇后这唱的是哪一出戏码?!因为没有看透火候,所以大殿中很是安静,不同于往日那种议论纷纷的常态。
其他大臣们都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生怕沾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只留下丁瑜洲一个人孤苦无依。
丁瑜洲所有所思,当醒悟过来的时候,转头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任何人围绕在自己身旁,摇了摇头,便也离开了。
当日,丁瑜洲本想去给武媚娘说清楚缘由,可是想来想去,总觉得心中不忿,平日里对待武媚娘总是谦虚礼让,从来不会对她的意见提出否定意见,如今提出反对意见,也全然是为了大唐的社稷,自己又没有谋求私利,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错误。
想到这,丁瑜洲一甩袖子,直接走出了洛阳宫,只回到自己在洛阳的府邸。
殊不知武媚娘也是这种心态,起初想着召见丁瑜洲,说明白讲清楚就好了,可是转念一想,丁瑜洲不留情面,当着众臣的面不给她留面子,着实气恼,便也觉得不应该自己主动去找他。
两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气,谁也不打算做出让步,
接连好几日,丁瑜洲没有前往后廷,武媚娘也没有召见丁瑜洲。
两人虽然没有单独私下见面,但是每日仍然会见面。
每日早朝,丁瑜洲照常奏事,武媚娘也是照常听政,状态如平常一样,仿佛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当事人知道也能体会到,彼此之间的默契不存在了。
原来两人之间默契十足,彼此都懂对方的心思,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就能知道各自的心思,可如今他们之间仿佛被砌上了一堵墙,将他们原本靠得很近的心给隔阂得犹如距离天涯海角那般遥远。
原先的熟人现在成了陌生人,原先的情愫似乎瞬间消失了。
丁瑜洲回避着武媚娘的眼神,武媚娘居高临下也不去刻意看丁瑜洲,彼此之间还都生着气,两人的牛脾气都上来了,各自僵持着,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