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所以，斐林确定自己是掉进了一个火坑。

寒想打开门，把斐林推进了房间里。

关上门，看了眼立在门口宛若雕塑般一动不动。

开口，“跟我走一趟，问你点事。”

寒衍照看了一眼墙壁，犹犹豫豫不肯走。

“她现在的样子，且安静几日，主事找你有话问，别愣着了，你就算守着她的人，你也守不住她的心。”

寒想话音落定，自顾自走了。

寒衍照又犹豫了片刻才跟着寒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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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只有昏昏的壁灯开着。

寒元夕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肉-眼可见的消瘦。

斐林盯着被窝里的小小一团，猜测她此刻应该是蜷缩着的姿态。

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清晨醒来的时候，寒元夕就坐在落地窗前。

一动不动，仿佛是坐了一夜的样子。

白衣，长直的黑发自然垂落，窗户有风灌进来，发丝轻飏。

唯美却又诡异的画面，吓得斐林瞌睡全无。

一大早，这是要拍鬼片吗？

有那么一瞬间，斐林宁愿寒元夕笑着，满口促狭意味的要作弄她，也好过现在这一声不吭的安静。

“公主殿下，你这是一夜没睡吗？”斐林掀开身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薄毯，拿到她身边，俯身披在她肩上。

口中却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你们两个倒是奇怪，明明都惦念着对方，却克制着自虐。”

房间里实在过于安静压抑，静的斐林心砰砰乱跳。

是恐惧，是紧张。

但是寒元夕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态。

斐林叹了口气，“你的事，我猜到了一点，不过……没有证实，也不能是明白，但是……我确定，你现在需要帮忙。”

“我虽然人微言轻，但是为了不娶你，只要你吩咐，刀山油锅我也敢闯一闯。”

“斐少，我是真有病。”这话，寒元夕之前就说过一次。

如今再提，斐林反而像是懂了。

按在她肩上的手，微微一颤，撤开。

斐林挨着她坐下，落地窗前，是一望无际的绿意和浩瀚无边的江面。

隐隐约约能看到江对岸的建筑，只是虚渺的像是海市蜃楼。

“严重吗？”斐林这样问，便是信了。

“会死算不算严重？”

“那我算明白了，你为什么宁可在这自虐。可你有没有想过，他要对你有情，他要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会一直拒绝他，它朝你去，你叫他怎么活？”

“IRIS集团的寒小姐不过是江湖传言而已，生无国籍，死……不发丧，我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好身后的事。他不会知道的，结婚，生子……只要每条消息都登报上热搜，生死又什么区别？”

“你也太小看他了，公主殿下，他是霍家的人，可他也是蓝集团Sapphire，你想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进医院？”

斐林一个局外人都看的几分明白，寒元夕又不傻，又怎么会一点也猜不到霍裴沣的想法。

懂的太多，还不如什么都不懂。

无牵无挂，做什么都不会有负担。

“那又如何，知道了不过就是知道了而已。”寒元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