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也不用多余托付霍先生。”

盛文珏盯着霍裴沣，心平气和的等他一个的答案。

照顾分很多种。

长短时间，程度深浅。

盛文珏这话，不好回答。

轻了不庄重，重了显轻浮。

霍裴沣看了眼寒元夕，才把眸光挪到盛文珏身上，“好！我替伯父看着她，绝对不让她胡闹。”

吃完饭，寒元夕的手机一直没停过，怕打扰盛文珏休息，只能抱歉的提出离开。

霍裴沣要送寒元夕出去。

声音还没发出来，手腕被盛文珏扣住霍裴沣被强行留在病房。

看着寒元夕得身影彻底从病房消失，盛文珏才松了口气。

霍裴沣没等盛文珏开口，自己先招供，“伯父，我知道您的意思。我是喜欢她，但是一辈子那么长，谁也没办法保证能坚持到最后。”

“我说的照顾只是字面意思，既然你招惹了她，我希望在我……”

盛文珏突然顿住，他长出一口气，一口气说完压抑在心底的话，“我希望你能在我百年之后，替我照顾她，像哥哥一样保护她，不要让任何人欺负她。”

霍裴沣忽然明白，盛文珏是在托孤。

“她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从小和我相依为命，我要走了，就再也没有人陪着她了。”

盛文珏红了眼眶，“我也不强人所难，我只是希望能有人陪着她，不用孤苦伶仃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您的病一定能治好。”

“这是医生的谎言，就算骨髓移植成功，最多是延长几年生命而已。”

从查出白血病那天起，盛文珏就很明白，花钱续命他只会成为女儿的负担。

盛文珏十分心疼，“为了我这病，小锦已经付出了太多。她原本应该在学校读书，而不是在为生计奔波。”

“是我拖累她了！”盛文珏忽然坚定的说，“我不想再拖累她了。”

霍裴沣意外的看向盛文珏，“您千万别想不开。”

“我不是求死，我只是想把我那些石头疙瘩都卖掉，减轻一些小锦的负担。”

盛文珏长叹一声，“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我必须等着接棒陪伴她的人出现，我要确定她一定会幸福，才死的瞑目。”

霍裴沣从未面对生死，他从未想过死亡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才能让盛文珏宽心，恐怕盛文珏要的就是他的承诺。

唯有喜欢是确定。

再确定也抵不过寒元夕没有感觉，视而不见。

一辈子那么长，要他以哥哥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

看着她喜欢别人，爱上别人，嫁给别人，甚至是和别人白头到老。

霍裴沣自问没有那么大的气量和风度。

除非，把她占为己有。

一生一世那种。

“我不是非要你现在回答我，我知道你喜欢他，从你眼神里我就能看出来。”

病态泛白的脸上皱纹如沟壑一般挤在一起。

盛文珏的眼里有雀跃的光，他忽然笑了一声，“我看她母亲的时候，就和你现在一模一样，眼睛会发光。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总有蛛丝马迹露于人前。”

“可是她不喜欢我。”要不是那份契约，寒元夕根本不可能围着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