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剩你!”
霍裴沣最后一句,让寒元夕彻底放弃了挣扎。
是啊!
盛叠锦就是盛文珏的唯一。
就算是养女,那也是盛文珏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她现在代替身份就是盛叠锦。
现在的她就是盛文珏的唯一。
任由霍裴沣敲开病房的门,任由霍裴沣牵着她走进去。
病房里没开灯,只有几许银色的月光从窗户外照进来。
窗前有个人影,被银白的月光拉的很长。
孤寂,落寞。
寒元夕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心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
酝酿了许久,那声“爸”却始终梗在喉间,发不出声。
“伯父,小锦来看你了。”霍裴沣松开寒元夕,径自走过去扭开了墙壁上的开关。
病房里的黑暗瞬间被明晃晃的灯光侵吞。
盛文珏应声扭头。
看到寒元夕的那一刹那,眼底的悲凉瞬间被惊喜取代。
“爸。”
寒元夕走过去,把站在窗前的盛文珏扶上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我。”
都说生病的老人像孩子,盛文珏现在就像是个要糖吃的小孩。
“你总是很忙,还在忙,抽不出空。”
“你答应了礼拜六早上带荠菜馄饨来给我吃,我等了你一天,你都没有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麻烦,所以请了护工又请了阿姨来照顾我。”
盛文珏像是委屈到了极点,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我不要阿姨,也不要护工,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只希望你有空能多来陪陪我。”
“我尽量。”
寒元夕没有面对类似情况的经验,出了尽量,她完全想不出其他的词去安抚面前的病人。
抛却盛文珏是盛叠锦生父这一层关系。
面前的盛文珏对寒元夕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盛叠锦一再交代要寒元夕照顾好盛文珏。
所以,她再不想面对他,偶尔还是要出现,安抚盛文珏的情绪。
只不过,她还是笨嘴拙舌的做不好。
寒元夕只能朝霍裴沣投去求救的眼神。
“伯父,小锦怎么可能会忘记您呢!”
霍裴沣把病床的小桌板支起来,把带来的双皮奶放在上面,“小锦最近是真的很忙,你看她吃完饭还惦记着给您带甜品。”
“莲子红豆,是您最喜欢的口味,半糖多吃也没负担。”
小桌板上,有三个盒子。
“真的?”盛文珏瘦到皮包骨的脸颊,绽开一抹掩藏不住的笑意。
“人都来了,不然我掐你试试,不疼就说明是假的。”
霍裴沣把盛文珏逗的笑意满腮,盛文珏伸手打了霍裴沣的手背一下,“你这臭小子,就属你最贫。”
霍裴沣把甜品盒子打开,递到盛文珏手里,又拆了个勺子递过去。
寒元夕惊呆。
霍裴沣到底做了什么?!
盛文珏上次还是一副,我家白菜要被一只瘸腿猪拱了的悲壮心态。
这一回,已经是亲昵的伯父,臭小子相互称呼。
她是错过什么重大八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