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莯蓉。
莯蓉垂眸吐血不止,探寻着他的方位,吓然:“苍巫介尼?”
苍促无话。
莯蓉继续追问:“你们到底在隐瞒着我什么?他人尼?”
话音刚落,莯蓉听得四周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嘈杂声响,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出。
“你竟还活着?”
“是你。”
她听得二人在对话,其中一人是苍促。
“对,是我,伯父。”
此声若空灵,须臾没了影。
立谈之间,莯蓉察觉苍促正将她扶起,他向她呐喊:“你且回无疆殿等着,阿介自会去寻你。他要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也请你不要辜负他的心意。”
她本还想多说两句话,却被苍促一个甩手,向远处扔去。
空中,她睁眸回首,犹见一玄服男子将苍促桎梏于手中。片刻,苍促的身躯似被五马分尸,手脚霎时分离,鲜血从远处散开,染红了她整双眼。
莯蓉:“不要!”
……
身不由己控制,莯蓉落到了无疆殿门前,一个俯身,她入了屏障之中。
定首,犹望得眼前熟悉而模糊一切,此前婚礼的喧闹仿若还在眼前晃荡,须臾,她眼前又忽游曳着淋漓的杀戮现场。
两厢记忆碰撞,双腿一软跪倒下,她心中还是没能接受自己方才所见。
苍促?死了?
是为救我而死吗?他怎么能死,他怎么可以死!
莯蓉哑然开不了口。
他是苍巫介这世间唯一存留的血脉至亲,他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苍巫介为苍促之子。”
那日莯尘送来的盒中,“她”留下的纸条上,其中一句便是如此写道。
莯蓉虽对“她”喜欢不起来,可其话语中的真实性,她却从没质疑过。
“她”的目的很明确,希望借她的口告知苍巫介此事。
可她怂得一批,被苍巫介捆绑于太师椅上恐吓一番,便没再动过告知心思。后来,情感升温,生活愉快,她更是将此事忘到了脑后跟。
“艹!”跪倒于地间,莯蓉忍不住哭喊,“大傻逼,莯蓉你个傻叉!”她该怎么办?
“苍巫介,你踏马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起身趔趄步子,她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而去。
将手搭于结界屏障之上,身感知着其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力,莯蓉泪如雨下。
后而立定,她抹泪晃神片刻,朝着主殿奔去。
开了殿门,她踅到了苍巫介主屋。打开主屋柜子,她轻扯其中一支红烛,须臾,柜后开了一扇暗门。
果然如此。
莯蓉方才翻箱倒柜寻找红烛之时,便发觉有一支红烛不对劲,当时她并未多想,如今,竟是满腔也掩饰不掉的迷惑。
苍巫介,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莯蓉随着暗门往下走,不远处一道明光扫射过来,她望去,是一处空旷而幽怨的廊道,曲折蜿蜒。
其过去,是一扇棕赭色的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