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苍促添油加醋:“一个月的时间,大家也好多做些准备。”意味不明,他对苍巫介笑了笑。
苍巫介心中诸多疑惑,刚欲开口,便又被莯蓉劫断。
她笑魇如花:“说得有理。”极其赞同苍促的提议。
莯蓉曾与苍巫介在幻境之中有过一场虚妄的婚礼,可那时的心境,与此刻截然相反。
上次不过是情急之举,这回却是心之所向。
三日时间于她而言确实紧促,而一个月……好像也挺紧促,不过,并不是那么难以令她接受。
“好吧,便依你所言。”苍巫介不忍心将莯蓉的笑颜打破,“一月之后大婚。”语毕,他眸子幽幽朝苍促望去。
什么鹊桥之日,根本就是诓骗之语。
特意挑在一月之后,如此巧合,他莫非是知晓了什么?他到底意欲何为?
思及这些,苍巫介瞧着苍促面作笑容的脸,眸里的晦暗更深了。
依旧怀笑,苍促对苍巫介眸里飞来的晦暗置若罔闻。
他既已明了苍巫介失忆的特性,再结合苍巫歙所言所语,轻而易举便推算出了其下一次失忆的时间点。
正是一月之后。
他就是要让苍巫介放弃与莯蓉的结亲,放弃自己那自以为是的情义,能清晰且明朗地正面自己的心。
却不曾想,苍巫介竟然同意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在苍促的意料之内。
当下应和,其后再想机会更改婚期,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苍促所要做的,便是稳住莯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采吉纳礼,只当为简。”苍促,“婚服……为重!应该开始准备了。”
苍巫介侧头握住莯蓉搭在自己臂上的手掌,笑道:“婚服早已准备妥当。”
莯蓉觉察其手中热度,闻其此话,一愣:“都准备好了?这么快啊?”惊得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所以……是早有“预谋”?莯蓉合嘴,坏笑一声,“拿出来给我瞧瞧。”
苍巫介则是卖了个关子:“惊喜的美丽,应当留存于最美好的日子里。”
莯蓉为他这诗情画意的言语酸了一把,呸呸嘴:“得了,我不瞧总行了吧。”
莯蓉话音落下,一时,苍巫介与苍促之间仿佛达成了某种协议,彼此脸庞上带着柔和的、诡谲的、犀利的、感慨的微笑,面面相觑,同对方将唇角压下。
……
婚礼的即将到来使往昔沉沉似古稀老人的无疆殿,一瞬间返老还童,骨子里散发着蓬勃的朝气与喜气洋洋。
苍巫歙对这种喜悦的气氛最为欢喜,于是在布置婚房、大扫除、婚礼宴席食材准备、千里送婚帖这些琐事上,不遗余力。
用他的话说就是:“哥几千年以来才结这么一次亲,定要办得热热闹闹才是。”那时,他已经对情爱趋于萌动了。
不同于苍巫歙的亲力亲为,苍促显得闲暇。
他更像是领军队的诸葛亮,只负责在苍巫歙懵懂之地适时提出几个建议,从而保证即将到来的婚礼能顺利地进行下去。他是不希望出现这个结果的。
作为婚礼主人公之一的苍巫介,相比于苍促二人,对于此次婚礼唯一的贡献便是三天两回挑刺,鸡蛋里挑骨头似的。
可他每次突如其来的刁难又总是因着苍巫歙的卖力与怯生生而葬身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