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巫介冷哼,四周兽灵忽地发出尖锐的叫声,莯蓉吓得脸色一白。他嗤笑:“自私,软弱,说起来,你是不敢反抗她吧。”
莯蓉被苍巫介恶毒的语气惊了魂,她心若高处往下掉落,砸了一地。
微眯着一只眼偏头看向苍巫介,她有些难以置信道:“你便是这么看我的吗?”原她在他心中便是这样的人吗?
苍巫介讽刺地笑了:“怎么,你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他可没说错。
凡事预则立,有舍才有得,而她那般人,想是一辈子也难以懂得这个道理。
苍巫介只因自我臆断,便横加揣测,这不禁大脑思考而说出的话,于莯蓉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若此前的五彩蛇惊吓是为桎梏她的太师椅,那此时他说出口的不信任便是捆绑她身躯的仙索。
这才是真正桎梏她的原因。
她不是先知,怎能知晓“她”的真实目的,前时口不能吐真言,身不能为己用,他叫她如何去反抗?
“你若是认定了我是那种人,亦或是同党,何必多说废话,怎不一道雷电劈死我了事!”莯蓉气忿忿,“将我囚于这破地方,恫吓出气,莫不是觉得很过瘾?”
苍巫介闻声,蓄起掌力,一道向莯蓉劈去。她身侧落下一个大坑。
苍巫介:“你既有意隐瞒,可是同党?”
莯蓉再次唤醒了愤懑,她狠狠剜了苍巫介一眼,啐上一口:“呸,我当初看上你,真踏马是我眼瞎!”
苍巫介为她此行为一个怔住,眉微蹙,手攥紧,不禁吓然:“你还敢提这事!我真该是夸赞你,演技如此高明。你知道嘛?我险些就当了真了。”
湛蓝眸子凝视莯蓉,他又讥诮地道,“真是可笑,世间哪有真心可言,你与那慕千雪相比,差距竟只是手段高明与卑劣而已。”
五脉灵珠之事她既已知晓,却隐瞒不告知于他,同时利用着他的真情实意,使“她”在临魔源行事如鱼得水。
不可不说,她二者之间,合作得当真可谓是天衣无缝。
可这种行为又与当年只身入临魔源的慕千雪有什么两样尼?同样都是利用情义,打着他的主意。
只是,相比较慕千雪,莯蓉的局更为深,行事更为狠辣,手段更为高明。
使他也陷得更深。
他不能忍受那个人伤害阿歙,更不能忍受她的利用背叛。
他真是想撕碎她!
“怎么,戳到了痛处,无话可说了?”怒火难消,苍巫介手从灵囊之中取出虺玉刃,架在了莯蓉脸颊处,“让我来帮你说。”
短刃在脸颊处上下游动,莯蓉心情复杂,却不惧不怕,反而心底有些溃伤。
她原以为苍巫介是气不过她的隐瞒才发狂,而今听得他此间话语,才知他竟是因为这隐瞒而脑补出了一场虐心大戏——她不爱他,所有一切皆是利用。
这么能猜想,你踏马怎么不去天桥底下、茶楼楚馆说书尼?
莯蓉真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心疼这厮没有安全感,气恼这厮病娇属性一点没变。
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第一个保护的人是她;可一旦自我臆测出不好的结果,他第一个开刀的人也是她。
“寻常人接近我,是为血肉,而你与她,是为五脉灵珠。”刀尖滑到莯蓉脖颈处,苍巫介望着渗出的滴滴血珠,继续往下,“你说你心悦我,全是为了减弱我的防备之心,从而减少计划的阻碍,以此来更容易达到你们的目的,是吗?”
莯蓉摇头,敛目红眶:“不是,我所说皆为真,我说爱你,便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