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汉子朝凌妙可挥挥手,道:“还不快进去。”
凌妙可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反客为主起来。”
随着话声,举步走入。
只见堂屋上首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个披了一头花白头发的黑袍老人,他右首站立着一个黑衣汉子,打扮得和叫辛十八的差不多。
黑袍老人生成一张尖瘦脸,灰沉沉的,看去甚是阴沉,脸上似笑非笑,两道刀一般的目光朝自己投来,沉声道:“小兄弟,你是刘师弟的什么人?”
凌妙可反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闯到屋里来想做什么?”
站在右首的黑衣汉子喝道:“小子,你见了……”
黑袍老人一摆手,不让他说下去,一面抬目朝凌妙可道:“这里是刘师弟的家,老夫是刘师弟的大师兄,你现在可以告诉老夫,你是刘师弟的什么人?”
站在右首的黑衣汉子,道:“还不快说!”
凌妙可道:“我叫宫飞云,竹逸先生是我师父。”
“很好!”黑袍人深沉一笑,道:“这么说,你是老夫的师侄了。”
凌妙可道:“我没听师父说过。”
黑袍人脸色微变,嘿笑一声,道:“老夫是找你师父来的,你快去叫师父出来。”
凌妙可摇摇头,道:“师父不在家。”
黑袍老人目注凌妙可,问道:“你师父到哪里去了?”
凌妙可道:“不知道!”
黑袍人道:“你师父到哪里去,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骗你作甚?”凌妙可理直气壮地道:“师父出门,从没和我说到那里去的,他老人家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黑袍老夫目射奇光,冷然道:“好小子,你既然敢对老夫这样说话?”
“奇怪?”凌妙可道:“那你要我怎么说法?”
黑袍老人脸现怒容,沉喝道:“小子,你以为老夫不敢把你劈了?”
就在此时,凌妙可突听师父的声音以“传音入密”在耳边说道:“徒儿!你不是他对手,不可和他说僵了,为师不好出面,你只要说为师是到九华采药去好了。”
凌妙可久经大敌,何况还有大哥在后面,哪会把黑袍老人放在眼里?一面大声说道:“不要紧,你要劈就劈劈看?”
她这句不要紧是跟师父说的,意思是说自己足可应付。
黑袍老人道:“你倒真是不怕死!”
凌妙可哼道:“我宫飞云从来说一不二,师父不在,就是不在,你凶什么?你找师父究竟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等师父回来,我自会转告他老人家的。”
黑袍老人面现怒色,右手指处,正待举掌劈出,忽然又缓缓放了下去,说道:“好!你师父既然不在,那你随老夫去。”
说到最后一字,突然振腕一指点了过来。
凌妙可早就注意着他,对方手指堪堪点出,她早已骈起食中二指,一漾之间,向前划了一个小圈,然后轻轻朝前点去。
她使出来的正是“无极神指”!
黑袍老人一指点出,陡觉风声有异,不仅自己指风宛如遇上了一堵漩涡般无形气墙,再也戳不过去。不!自己指风突然消失,而且对方一缕犀利如剑的指劲,却从漩涡般气流中刺出,心头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究是练了数十年武功的人,反应极快,发觉不对,右手衣袖闪电般扬起,迎着凌妙可指风拂去,人也随着立即向左闪出。
凌妙可这一指其实并无伤他之意,是以出手极缓,否则就算你黑袍老人闪避得再快,也休想躲得开,但听“嗤”的一声,黑袍老人衣袖已被指风射穿了一个指头大的窟窿。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的事,只听门口及时响起竹逸先生的声音叫道:“大师兄手下留情。”
竹逸先生手拄竹杖,已在门口现身。
凌妙可没有想到师父会突然现身,急忙垂下双手,叫了声:“师父。”
竹逸先生本来是不愿见这位大师兄的,又怕凌妙可伤在大师兄掌下,虽然他听到凌妙可方才说了一句“不要紧”,但总是放心不下,不得不现出身来。
黑袍老人心头正在凛骇,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手法,竟有如此厉害,莫非也是“奇胲经”上所载的武学?一念及此,更是恨恨不已!
正好看到竹逸先生在门口出现,不觉沉哼一声,道:“刘师弟,你调教的一个好徒弟,连对愚兄都敢出手。”
竹逸先生连连拱手道:“大师兄歇怒,小徒年幼无知,多有冒犯,愚弟给你陪罪,”一面转头喝道:“飞云,还不上去见过大师伯?”
凌妙可碍着师父,只好拱着手,欠身道:“见过大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