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是翌年。
子时未过,天空趁景地飘起了大雪,似乎在同人们一般庆贺新年的到来。
多少人欢喜不眠,多少人忧愁难解,都不过是心中的一个念头罢了。
李府。
长曦跪在敞开着门的书房中,脑中回『荡』着方才李旭谦的话。
“他先是我的父亲!而后才是你口中的爷爷!自古仁孝之道传扬于世,为父读得四书五经懂得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何叫你擅自揣摩了去!“
她终是松了口气。
此举确实不经思考太过冲动,可长曦却不能不问,也不可婉言而问。
虽问了不该问的话,可从自己父亲口中句句戳心之言,长曦到底摒弃心中那一丝不明的疑『惑』。
李旭谦虽然就这几句话,长曦却可以从中笃定,李老太爷的死与他毫无干系,只可说他知晓其中因由却不愿同自己说。
提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下,长曦更对自己先前的想法不免羞愧了些,却不后悔今夜这一问。
这便够了。
而问不出的真相,得不到的答案,还有更多种可行的方法。
长曦未打算多问,这种情况下也不必再问。既然自己的父亲刻意隐瞒,想必也是件棘手异常的事,不然怎会如此忍气吞声
她在等。
只能等。
院外的云霓静静看着房内长曦的背影,同样不敢靠近。尽管姬华长公主以长曦染病之由多番求情,长曦还是被罚跪在这里。这足以说明,刚刚长曦故意避开旁人询问的那件事,叫李旭谦勃然大怒了。
那件事,现如今这李府中,除了李旭谦和长曦,云霓便是唯一知晓的人。
她转身快步离开这里,从西院院墙翻过,沿着中路朝苏府方向跑去。
这一次,没有当时同姬华公主和莺眉来时那么顺利。
云霓照样从靠近苏子戎西院那处翻墙而过,却登时被府中守卫察觉,立刻围了六人上来皆拔刀相向警惕异常。
将云霓团团围住,这几人并不靠近,也未有何动作,云霓见状亦未反抗。不过片刻,范琼带着不少人快速赶来,又见西面不远处紧跟着来了一波人,云霓一眼便认出那是王尧,故而不论这会儿范琼问什么,她都闭口不答。
“范叔!“
王尧尽量不太刻意地不紧不慢地走来,在范琼身后停下。
“我听着这里有动静,就赶紧来看看,幸亏来了!“王尧指着云霓大声吼道:“不是说了叫你在外头等一会吗!?小小年纪没个耐『性』!还敢硬闯!“
说着,又笑同满脸不解的范琼小声求道:“公子叫我办的事太为难,我不得已去找了这个丫头,好歹在乡下沾亲带故的,还给我几分脸面。我刚刚正跟公子说呢,就听见外头有动静,一猜就是这个急『性』子的丫头,所以赶紧跑出来了!这会儿公子还在屋里头等着呢范叔您就当行行好,放过我这回,不然公子怪罪下来我又“
王尧欲言又止,满是恳求之『色』,范琼意会后淡淡一笑,遣走了那些守卫,一字未言便离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