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哪件事儿?“
故意这般问着,也知道苏子戎定不会回答,陈霖柯又道:“先去洗了你这身香汗淋漓罢!“
这回,苏子戎当真顺从了他的话往西院沐浴更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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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换了身素衣,苏子戎再站在陈霖柯面前时显然叫他惊诧不已。
“你预备穿这身赴宴?“
他又抬头看去,面前这人以一支玉簪束发,简而隽拔。改了平日最喜的『色』调,着一件月白云浮绣衫,腰上系了一块同『色』美玉,乍一看去,确实姿容即好。只是那俊冷的面孔与这打扮实为不符
“开玩笑的罢?“陈霖柯复问。
在他心中,苏子戎该是只配得一身玄『色』,才真真符合他孤傲冷漠的个『性』。
“怎么?“苏子戎沉了脸,问:“我衬不起这颜『色』?“
“衬得起!衬得起!你这张脸如何都衬得起!“陈霖柯无奈地叹息一声:“不过你这个像是要杀人的表情最好收敛一点“
苏子戎茫然应着声,不再与陈霖柯多言,转而去寻了苏母。
苏景臣上午便入了宫,同李旭谦一般被留在宫中至今未归。而苏子渝借口陪赵娉婷,早明了不会在今夜入宫。
原该是苏母同苏子戎二人一同赴宴的,可此时的苏母却又发齿痛,隐隐难忍,心情渐烦躁起来,哪还有什么心情去一群孩子们叙旧的夜宴。
于是,待大夫瞧过苏母之后,苏子戎只得形单影只地去了。
一来,苏家不好无人赴宴,二来,他想见长曦。
也不知她那时常发热的病症现是否无碍
长曦入城时便去了济世堂,苏子戎随后打听得长曦又是热病缠身,担忧之间得云霓的消息才松了口气。
现孤身骑着骁雪骢行在安宁长街,陈霖柯并不在受邀之列,遂并未同去。
而得知长曦并不会赴宴的消息,云霓立刻传了口信儿出去,却迟了些。
苏子戎已然入了宫,由内侍引着去往兴乐殿等候。
苏子戎对这兴乐殿再熟悉不过,无心观赏殿内外的布置,径直走了进去。
殿内东西各置数十席,席上摆着果盘樽酌,席后已有不少人由内侍领着入了座,大都与苏子戎是点头之交,而他现下也没得心情去同人熟络几句,便在内侍指引下入了东手第三席。
凡参加这元旦夜宴的公子小姐们,其父必是官至五品之上,也定然在今晨于麟德殿同当今圣上行过元旦朝贺之礼。
这是一种荣耀。所以来此之人,家世定显贵异常。
然而当苏子戎走向上席入座之后,周围皆是议论纷纷。
当然,还聚集了不少仰慕他的小姐们痴『迷』的目光。
按礼来说,东手依次为太子、皇子、公主,诸臣之子次之,西手郡王、世子,再按父辈官阶排席。
以苏景臣的权位而言,苏子戎确该坐于上席,可东席之上尚有太子与两位皇子并两位公主,他的位置确实与往常大有不同。
而一心只朝着殿门看去等待长曦到来的苏子戎,似乎并未在意这些,着实显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