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落。
几经劝说下,长曦起身朝外而去,祁殷紧随其后。
这密林月影稀疏,长曦对此地太过了解,步伐行得确实不慢,也不曾留意祁殷是否跟得上。
或是因为这个罢,后头的祁殷突喊了长曦一声,待她听到回过神,才发觉祁殷的身影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
她靠近他,黑暗中隐约可见的月光正照在他左脚踝上,祁殷轻笑出声:“崴到脚了。“
长曦疑『惑』地“啊?“了一声,伸手去探,却被祁殷抬臂挡开。
“胡剑在外面,没几步,你叫他进来扶我罢。“
于是,在胡剑烦烦叨叨的抱怨声中,祁殷被他直接抗上了马车,顺带给了长曦一个警告意味颇重的眼神,引长曦即使坐进了马车内,也依旧不停地道着歉。
虽然这与她并无关系。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李宅大门前,长曦刚刚掀了帘子欲同胡剑一起将祁殷扶下车来,却发觉这周围哪有胡剑的影子。
宅门紧闭,她连着喊了几声敲了几下也不见有人来,只得慢慢搀着祁殷下车。
“小心些!“
她不停地重复这句话,扶着祁殷胳膊的双手越来越紧,生怕跌他一跤又叫胡剑瞪上两眼。
祁殷倒是没有问及胡剑,借着李宅门前灯笼的暗光小心翼翼地往下挪着步子。
“麻烦你了。“
他小声歉着,原只顾看路的双眸忽朝着矮了自己半头的长曦笑了起来。
长曦闻声抬头去看,放在嘴边的话还未说出一字,祁殷似乎又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身子突然朝自己这边跌过来,带着他嘴角淡淡的惊呼声...
和李宅大门打开的声音。
长曦顾不得看来人是谁,下意识去扶祁殷另一只手臂,顷刻间,他的双臂已环上长曦肩膀,她不觉有何不妥,或者说来不及思量有何不妥,只顺着他靠过来的高大身躯,双手似乎无处安放般地环上祁殷的腰部,勉强撑着他的身子不至摔倒在地,却并未察觉二人此刻的动作极尽暧昧。
“没事罢?“
这话刚刚自她口中询问而出,正要站直身子,却被身后一手臂大力环上腰际,猛地拉入一人怀中。
好在脱离自己支撑的祁殷,很快便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胡剑稳稳扶住,长曦也算是松了口气。
再看禁锢在自己腰间的双手,那力霸道温柔,隐约透着一股霸占示威之意,长曦熟悉这个怀抱,欣喜惊讶间也忘记再问祁殷是否被伤着,嘴角含着笑往后抬头看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惊喜道:
“你何时来的?“
苏子戎怒在心头,哪有心情回长曦的话,他就那样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抱着她,冷眼看向已站直身子的祁殷。
长曦的一举一动一撇一笑皆看在祁殷眼中,他甩开胡剑扶着的双手昂头看去,并不似一个刚刚被崴了脚的人。
“苏公子此刻不是该领军在回往临阳的路上吗?“
这挑衅之言并未得到苏子戎的回答,片刻后,苏子戎冷哼了一声,抓起长曦的手一字不语地往宅内快步走去。
“你怎么来了?“长曦经祁殷一问更觉奇怪,免不得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