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韩，我们必须要把话给说清楚。”

书房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龙路表情严肃，他看着韩素沁，韩素沁却不敢看他，这更让他怀疑韩素沁有事瞒着他了。

“我们去那家福利院查了，发现当年沉简收养的是一对双胞胎。”龙路轻声说道。

“什么？”韩素沁一听就惊讶了，“她收养的是一对双胞胎？”

“是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个线索是我们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我们并没有看到沉简收养双胞胎的手续证明。”龙路言简意赅地把他们在象城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韩素沁。

要想韩素沁告诉他实情，他就必须先表示诚意。

“那你想知道什么？”韩素沁听完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问道。

“我要知道你在象城的全部，在遇见我之前的全部！”龙路的语气强硬到让人不能拒绝。

全部？

韩素沁愣了愣，她在象城的全部应该从那里说起呢？

韩素沁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了，在洋楼里远启成员们有时候会分享自己童年时期的糗事，一向沉稳的焦小时候是被当成女儿养大的，严谨老练的刻贤五岁的时候还在尿床······几乎每一个孩子都有糗事分享，除了她韩素沁。

因为在她有记忆以来，她就是独立懂事的，要独自照顾躺在病床上的沉简。

每天她上完学后，就要立刻赶到菜市场买菜。因为年纪太小，买回来的食材大多又贵又不好。每次做的饭菜都不能让沉简满意，沉简生气不会骂她，只会冷冷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条孤苦伶仃的可怜虫一样。这种眼神让韩素沁害怕，她已经受够了每天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昏暗的家，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她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弃婴一样。

是的，弃婴，她就是弃婴，然后被沉简收养。

这一切都是沉简告诉她的。

在象城里生后了快十年，每一天都是一样的，无波无澜，毫无起伏。上学完之后就到医院里照顾沉简，两个人也是相顾无言地坐着，一句话都不说。

韩素沁以为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可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叫龙路的男人出现在了沉简的病房里。韩素沁怕生，没敢进去，她只能躲在外面偷听，她听到一向冷漠淡然的沉简竟然哭着求龙路，将自己带走。

“那你是怎么知道沉霓和沉韵的事的？”龙路听完后心情极其复杂，他知道韩素沁心里压着恐惧，而现在他正在逼她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恐惧给挖出来。

“沉简说的，”韩素沁小声答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两个人，自我有记忆以来，就只有我和沉简两个人了。沉简有时候会跟我说起她以前的事，其中就提到过沉霓和沉韵的事。”

“所以你们根本就没见过面，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沉简告诉你的？”龙路再次确认到。

“是的，她跟我说她有两个女儿，但是其中一个死于十年前的一场大火，心脏被移植给了其他人，还有一个不知道去了那里。因为她在象城无依无靠，于是收养了我。”韩素沁想起沉简在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冷漠得吓人。

或许她说的是真的，自己真的就是沉简收养的一个弃婴而已。韩素沁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不然为什么沉简对她如此冷漠，连一个笑脸都不愿意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