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很长时间，程樱最终还是吸了一口气，沉沉叹息。

“既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今天晚上早点回来，记住别喝太多酒，你的胃一直不太好，当心受伤……”

“知道了。”

程樱极尽所能的关心，在顾明霁看来也只是像累赘一样，没有半点作用。

不过，她这话说的倒是有点耳熟，好像以前在哪里听到过，又想不太起来了。

是许舒婳以前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吗？猛然想到许舒婳那焦急的样子，顾明霁心里微微一动。

可当他在想到那些照片时，心头又涌出一股发抖的感觉。

他很愤怒，却又没有办法，毕竟他现在和许舒婳也没什么关系。

哪怕她从前真的拍过三级、片，也伺候了好几十个男人，那又怎样呢？这跟顾明霁有什么关系？

可这种不爽的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顾明霁自己也说不清楚。

很久以后他才意识到，之所以不爽，是因为占有欲。

有些爱到骨子里的人，哪怕过再久，甚至已经有了新的人，依然想霸占。

就像是潜意识里应该这样做似的，没有半点犹豫可言。

一整个下午，顾明霁都头脑发蒙，许舒婳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本来想跟顾明霁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情况怎么样，可又怕自己心绪不宁，一开口就会暴露出自己真正的需求，让顾明霁跟着烦心。

愣了很久，许舒婳最终还是没打出这个电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不该向顾明霁求救，很多事情注定是要自己承受的，哪怕别人能帮她分担一时，也不可能分担一辈子。

愣神的功夫，天慢慢黑了下来，许舒婳长叹口气，离开公司去宴会现场了。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做得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知道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有怎样的影响，许舒婳只明白一件事，她要自己母亲的下落。

那毕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曾经许延年不作为，更不把她拿当亲生女儿来看待，都是她母亲又当爹又当妈，把许舒婳抚养长大的。

生养之恩大过天，哪怕许舒婳把自己给搭进去，也绝不允许让自己的母亲出任何意外，这一点，许舒婳可以下百分之百的保证。

厉旭不知道去了哪里，天色傍黑时他就已经离开了公司，不知去向。

许舒婳一直觉得很愧疚，也没操心这件事儿。

车子慢慢行驶，许舒婳很快就到地方了，许延年正等着呢。

他根本就不担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许舒婳肯定会来，除非她不管自己母亲的死活，可那也不可能。

就像许舒婳所想的那样，生养自己的人，恩情是大过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