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无比清晰，实在忽略不掉，仿佛来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国度一样，心情充满不安。

理智提醒他，这是自己不该涉足的地方，可他却抽不开身，只能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他到底在做些什么？顾明霁自己也说不清楚。

程樱朝床上看了看，期待道：“我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里睡吗？”

“不行。”顾明霁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程樱刚才还雀跃的心情立马冷了下来，“你刚才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顾明霁抬头，眉头紧皱，“我只说不取消婚姻，除此之外我还跟你说什么了？还是你觉得我真的接受你了？”

“程樱，我想你应该能感觉出来，我并不喜欢你吧？”

程樱深吸一口气忍下，心里不满，没关系，她可以等。

只要顾明霁不恢复记忆，早晚有一天顾明霁一定会妥协的，她就等那一天生米煮成熟饭，顺便再有个孩子，哪怕顾明霁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许舒婳又是一夜未眠，跟厉旭出门的时候，她确实想着跟顾明霁把话说清楚，至于他相不相信，那不在许舒婳的考虑范围之内，可又怎能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程樱打断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她轻声低喃。

可许舒婳还是不想放弃，让她离开顾明霁，就像剜心一样难受，哪怕这个过程必然要经历，也会有愈合的时候，但许舒婳还是不想尝试。

天已经很晚了，许舒婳明天还要去公司，她强迫着让自己睡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许舒婳的第一反应就是顾明霁打电话来了，赶紧看了一眼，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再看地址，也是未知。

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陌生人给她打电话呢？

许舒婳愣了片刻，按下接听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婳，我这时候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

是言络，许舒婳心里猛地激动起来，赶紧坐直身子，“言络学长，你怎么会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远在大洋彼岸的言络，此刻正是中午。

他也是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决定打这个电话，在听到许舒婳声音的那一瞬间，像是血液里注入一道渴望许久的杜冷、丁似的，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透着难言的舒爽。

言络微微一笑，“我来了美国之后，很久没跟你联系过了。”

一时心血来潮就打电话过来问问，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怕打扰到许舒婳，实在说不出口，转眼过去一个月，也不知道许舒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对于许舒婳而言，这时候接到言络的电话确实是意外之喜，在想到言络离开那天发生的事儿，许舒婳又很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