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婳跟顾明霁面对面坐着，一言不发。

她有太多的话想说了，到了嘴边时却又不知该说哪一句，就算二人曾经关系很好，但这一刻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一切都从头开始，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顾明霁交流。

最终，还是厉旭打破了沉默，“顾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许小姐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今天谈合作，我也是想让他出来参与一下，熟悉流程，以后公司的很多事情就要由她来处理了。”

厉旭是给许舒婳一个机会，如果她承包外包的话，虽然整天跑业务辛苦了些，但这其中必定夹杂着顾明霁的一来二去，二人的见面机会也很多，买卖不成仁义在，哪怕这俩人以后真的分道扬镳，光借着这点好感，也会让许舒婳心里更舒服些。

所谓忘记，终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成功的事儿，得给许舒婳一点时间，让她好好适应一下。

顾明霁皱了皱眉，有疑惑闪过，又逐渐清明，“真没想到，许小姐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他这话颇有种一语双关的意思，许舒婳脸色一变，顾明霁这是在骂她吗？

是说她跟厉旭的关系不一般，还是说她跳槽的太快了，许舒婳还没整理好思路呢，厉旭便接过话茬，“顾先生这话说的不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许小姐确实被贵公司开除了，可她也得另谋出路。”

“你说的对。”顾明霁点点头，不再多言，他只盯着许舒婳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四处游荡，找不到落脚点，却又无时无刻不存在着所有的疑惑都在这一刻爆发。

不止许舒婳，顾明霁也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气氛再一次沉默下来，最终，还是顾明霁先开了口，“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想问问许小姐，今天刚好是个机会，不知道许小姐愿不愿意听听。”

许舒婳当然愿意，她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顾明霁深吸一口气，“我总觉得我跟许小姐从前好像认识，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说我跟许小姐本来就是朋友？”

许舒婳心里狠狠一颤，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你都想起来了吗？”

她下意识的询问出声。

顾明霁眉心一皱，“什么意思？”

许舒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题赶忙挪开，目光充满失落，看样子又是她一厢情愿了。

如果顾明霁那么容易就想起来，也不至于拖到现在，还有他刚才进来时的眼神，明显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把她当成陌生人而已。

厉旭也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趁顾明霁不注意给许舒婳使了个眼色，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顾明霁对许舒婳既然还有记忆残留，就说明他是真的深爱许舒婳。

弄不好他还是会想起来的，那许舒婳就不用那么悲观了。

“顾先生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厉旭朝她眨眨眼睛，这么好的机会，一旦错过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