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婳什么都没说，只冲她感激一笑，拿着手机回了房间，她记得顾明霁的电话号，那个号码许舒婳不知道在心里背过多少次。

既然顾明霁把她的号码拉黑了，那她也只能用迟欢的打过去问问。

可许舒婳不知道程樱是否在那边，万一又跟上次那样，被程樱找到机会，说自己坏话，只怕迟欢也会跟着遭殃，同样被她拉黑。

犹豫了很长时间，许舒婳还是打过去了，这会儿顾明霁正在顾家，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早就已经被程樱清理一遍。

所有和许舒婳有关的东西都被扔了出去，整个房间又熟悉又陌生，顾明霁心里非常难受，就在这时，许舒婳的电话打过来了。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顾明霁从来都没听过，更没有备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许舒婳，会是她打来的吗？

程樱在楼下陪顾老爷子，可能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顾明霁犹豫了一会儿，按下接听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许舒婳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她突然不知道该跟顾明霁说什么了。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有太多的话要说，同时堵在一起，竟不知道该说哪一句。

“是许小姐吗？”

顾明霁率先开口，许舒婳心里突然一疼，声音颤抖。

“你叫我什么？”

顾明霁面色尴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跟你很熟悉，我们以前应该认识。”

“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所以也只能暂且叫你许小姐了，还请许小姐不要生气。”

他的语气实在太陌生了，就好像二人是第一次见面似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许舒婳心疼的喘不过气，“明霁，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直到现在，许舒婳也不死心，他不相信顾明霁会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连影子都不存在。

如果是自己真心爱过的人，又怎么会忘得这么干净呢，好歹也得留个念想啊。

顾明霁出车祸的那一刻，他心里想到的是谁？是他自己还是许舒婳，他有没有想过如何向自己交代？如何通知她？

这么多天来，许舒婳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两个问题，她实在太难受了。

顾明霁微微一皱眉。房间里非常安静，她听到了许舒婳在那边哭，却又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就因为自己的称呼不对吗？

还是像他想象的那样，他俩以前的关系真的不一般，可程樱说了，他跟程樱才是真正的情侣，以前也经历过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根本不像是编出来的，顾明霁没有理由怀疑她，既然这样，许舒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些事情不能想，只要一想，顾明霁的头就开始疼。

许舒婳赶紧擦擦眼泪，“我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好不好，有没有出院？你的头还疼吗？”

她倒是比程樱更关心，顾明霁这么多天来，程樱虽然是在医院里照顾顾明霁，但所说的话都是围绕这自己，想让顾明霁相信她。

至于顾明霁的病情到底怎么样，程樱似乎不是很关心，也只有在聊到婚礼的时候，程樱才会表现出着急来。

可现在和程樱的反应截然不同，电话才刚接通，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即使隔着电话，顾明霁也能感受到许舒婳心中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