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顾明霁提出来的要求，只要顾长礼能做得到，一定会答应他。

他俩相处非常融洽，顾明霁也想好了以后报答顾长安的恩情。

可天公不作美，还不等顾明霁长大成人，在他最没有能力最为脆弱的时候，顾长安走了，留下一地狼藉。

许舒婳鼻头也酸了，虽然她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光是想想也能感觉到顾明霁那时候有多痛苦和无助。

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是最大的打击，老天给了顾明霁希望，又残忍地收回去，难怪他现在是这么冰冷的性格。

“好了，不要再想了。”许舒婳阻止他，“天灾人祸的事情也不是人为能改变的，既然已经发，生那么久了，你也不要再回忆了，除了让自己痛苦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许舒婳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看到顾明霁这样，她真的很难受，但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靠顾明霁自己挺过来。

顾明霁却摇摇头，眼神转瞬冰冷，“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许舒婳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是人为的？”

顾明霁点点头，许舒婳转头看了一眼门外，压低一声音，“为什么，是谁做了这样的事儿？”

许舒婳真是没法想象，像顾长安这么好的人，应该人缘很好才对，更不会得罪谁，为什么会有人想要他的命呢？这也太残忍了。

顾明霁站起身，握紧拳头，“我没有证据，但我觉得应该是顾长礼做的。”

许舒婳更惊讶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既然是没证据的事儿，就先别提了，万一被顾长礼知道，他肯定会报复你的。”

许舒婳心里也很明白，顾明霁竟然敢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就有一半以上的把握，只可惜过去这么多年了，顾长安也死了那么久，想找到证据谈何容易。

顾明霁点点头，“我不会放弃的，我现在只是有疑心病，没有证据。但我觉得除了顾长礼，应该没有别人了。我会寻找证据，一定会找到的。”

顾明霁早就下定决心了，一开始他也以为这是车祸属于天灾，可后来顾明霁发现不是这样的，汽车有动过手脚的痕迹。

而当时顾长安由于睡觉的缘故，是坐在后排的，司机在前面开车，发生车祸后，整个车子的后半截被撞的粉碎，前面的司机却安然无恙，一般来说发生车祸都是车头比较容易出事，怎么会撞到后面呢？这实在太刻意了。

当时的顾明霁非常还小，他只觉得古怪，但也没多想。

可后来随着长大，顾明霁才渐渐意识到，这件事并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恨顾长安，所以才要对付他，假装车祸丧生，自己也不会被牵连到。

时间过去太久了，顾明霁有疑心也不能怎么样，可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他也一定要找到把真正的凶手送进大牢里去，为他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顾明霁抱着许舒婳的腰，他脆弱的就像个大孩子一样。

他抬起头来，许舒婳脸上已经挂满泪水。

“真是抱歉。”顾明霁起身为她擦掉眼泪，“我说我的伤心事，反倒让你也跟着一起难过。”

许舒婳赶紧摇头，“我只是跟你感同身受罢了，虽然我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但我能想象出来你有多痛苦。今天陪你一起掉泪，也算是咱们心意相通了。”

许舒婳轻轻一笑，心有灵犀这四个字说来简单，但谁又能做到呢。

可现在许舒婳觉得，她和顾明霁真的已经到达这种程度了。

顾明霁心中一动，他抬起手，抚、摸着许舒婳的头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