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旭做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许舒婳，他忽然苦笑了一声，对许舒婳说道：“我就是很好奇，为什么顾明霁这个人可以那么早的就遇见你。”

厉旭的话让许舒婳有些不明所以，她疑惑地看着厉旭，却没有询问。

她是知道的，厉旭这个人从来不说废话，每一句话都有自己的深意。不过这样的话和许舒婳说出来，许舒婳确实没有猜到它有什么暗含的意思。

许舒婳吸了一口气，看着厉旭。

厉旭愣了一下，才说道：“不好意思，我想现在你的心里应该不是很想让别人提起来顾明霁吧，似乎是你们两个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

果然不愧是亲兄妹，做事和说话的风格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相似的。譬如现在，都是先把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急忙改口。

话已经听到了许舒婳耳中，此时此刻改口已经没有用。

不想给顾明霁说，是因为怕她听了生气。不想给厉旭倾诉，她单纯觉得厉旭和她并没有熟识到那种地步。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要胡乱倾诉的好。

尽管许舒婳这些事情藏在心里，早已经忍不住自己难受，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同厉旭透露。

厉旭霎时间有些失落，看着许舒婳，耸起眉峰，“看样子你似乎并没有真正将我当做朋友来看待，对我也有所隐瞒，仿佛在隐藏着什么。其实我觉得像你这么大的小姑娘，是不应该有这么严重的戒心的。”

厉旭自顾自说着，许舒婳却并没有将他的话听在心里，只是默然注视着外面的风景。

厉旭轻咳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许舒婳不回复的缘由是什么，总之他多言了。

一直都是厉旭在询问许舒婳许舒婳，忽然想到他似乎也没有询问过厉旭关于他的一切。本来没有什么好奇的心思，在厉旭的步步紧逼下，许舒婳竟也起了一颗八卦之心。

每个人睡不着都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而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厉旭睡不着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心理不是什么东西压制的话，是不会不断睡不着的，哪怕顾明霁那么忙碌，该睡的时候也会好好休息，每天保持高效率高强度的工作对他而言似乎毫无影响。

反倒是厉旭，看起来应当是一个没有压力一身轻的人，却比顾明霁还要焦虑。

许舒婳立刻先发制人，开口问道：“那你心里又在想什么呢？似乎从来没有听你向任何人倾诉过，什么也看不出来你到底为了什么而烦忧。”

厉旭淡然一笑，“你怎么觉得我是在烦忧什么？难道我现在过得还不够好吗，像我这样的人恐怕早已经可以无忧无虑了吧，什么顾忌都不需要有，过好生活就行了。

许舒婳摇了摇头，“一个人的眼神和举动是不会骗人的，我就是看得出来你心里压着什么事情，才会突然想问你。毕竟一个人好端端的不会突然失眠，就像我因为心里想着那些凌乱而又无法解决的事情，才彻夜睡不着。看起来你似乎是一个时常熬夜的人，这样总归是不好的。”

厉旭吸了一口气，又将杯子里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么久，你似乎是唯一一个问我为什么不高兴的人。哪怕是迟迟，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也从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说了这么多话，厉旭忽然间不可思议的难过了起来，他确实是压力大，而这种无形大的压力连厉旭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