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有些得意忘形了。
会议结束,食堂吃饭,猫尿多喝了两口,回来跟阿文谈什么《列子·天瑞》:“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
阿文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跟酒鬼讲什么道理!
经济大权在握,怕你不成?
吕志自讨没趣,倒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吕志醒来,阿文早就去养猪场上班,他知道糟了,喝酒误事,把阿文惹恼了。
中午,等阿文回来,吕志主动做好了饭菜,给阿文陪不是。
“男尊女卑?怎么个尊法?怎么个卑法?”
“媳妇,就是家务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做就好了,你在外面那么辛苦,回来该歇歇。”
“噢,这样的啊,嗯,有道理。”
阿文听了他的歪理,忍不住笑了。
吕志擦了擦额头的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他们已经有一儿一女了,儿子比楠楠大一岁,女儿比楠楠小两岁,民族可以生两个孩子。
几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孩子们真是自来熟。
阿文想留易春家多做几天客,怎奈易春这次出来时间不多,明天想去十队玩玩。
她只好作罢,连夜做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糯米饭和一些香甜可口的糯米粑粑送给易春。
真是拿易春当兄弟看,怕饿着他。
易春就好这个,眉开眼笑地接过来了。
这些东西载着阿文的情,礼轻情意重啊。
第二天早上,在阿文家吃过早点,易春开着车出发了。
楠楠好奇地看着外面,到处都是山,这就是父亲的第一家乡!
她的想法奇奇怪怪的,居然心疼起易春来。
“爸爸,你小时候一定很苦吧?”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眼里有了一丝怜悯。
“过年才有肉吃,你说惨不惨?”易春手握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苦笑。
“啊,爷爷奶奶都有工资,为什么会这样?”楠楠太意外了。
易正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都是他的错。
易春笑笑不说话,专心开车。
王兰絮絮叨叨的讲述着往事,楠楠听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易正顺。
奶奶口中的那个人是爷爷?
不像啊。
她无法理解。
山路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够呛。
易春开惯了京都平坦的马路,好不习惯。
你小时候的环境真够恶劣的。
楠楠同情地看着易春,大家听了一愣,这确实是大实话。
易春手一抖,差点开沟里去了。
可不是嘛,他大病了一场,差点没命了。
王兰想起来,心疼易春。
易春苦笑:已经换了二十世纪的他,不知道算什么?
爷爷,你怎么能这样呢?
楠楠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了。
都过去了,现在都过得不错。
王兰笑容满面的看了一眼易春,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他创造的。
过去?过得去吗?
易春拷问灵魂,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