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伟力不归于自身,终将在命运的咽喉中被打下。
只是为什么……车辆上的警报没有起作用?
他不敢乱叫,因为对方既然有把握出现,那么一定有让自己开不了口的能力与信心。
他看向前方依旧对此一无所知的两位职员,再看向身边微笑的幻影。
心中所浮起的猜想已经对答案了然。
不似先前的惊恐,也不似被李由夜把握住命线之时的恐慌——先前亦有活路,但现在并非如此。
全取决于那位不知意图的神迹师之上。
“不错。”见江冕没有大喊大叫,来者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分不清是嘲弄还是赞许,只是点点头,“不愧是倾尽资源培育的继承人,内在教养与危机应对方式比起那些阿猫阿狗好到不知哪去了。”
“放轻松,我来这是为了你的未来,有恶意的话你早就死了。”
“现在,把你要说的写在纸上即可。”
江冕自前方的人中接过书写纸与笔来,挥散了他们的目光,书写道:
“谢谢你的夸奖,但既然来到我极点的车之上,有何贵干?”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要求直说吧,是以性命要挟还是有其他什么计划。
至于来帮助的……江冕只要脑袋还没被驴踢了就不会相信。
“不会委婉可是很难办的呀。”故作苦恼的来客面露苦涩,对这位后备的威胁置之不理,随后开朗一笑,“不过,只谈利益,不谈交情这块,倒是学到了成年人世界中的精髓。”
江冕只是静静看着他,那目光不言而喻——你说你马呢,不是,你寄吧谁啊,我和你很熟?
别他么卖关子了,说点正事。
“很怕吧?”
他言道,突然的一本正经让江冕有些不习惯。
“怕什么?”
“怕你爹啊。”这句形同骂街的话却是如此的温和,但又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惨烈地揭示那伤疤下所隐藏至今的东西,“背负期望却不得实现的痛苦很难受吧?”
他的笔微不可见地停顿片刻,随后写道:
“你在胡说什么?”
“不要否定了,江冕。”
那双眼睛仿佛俯瞰着他,却令他心里却升不起丝毫被居高临下的恼怒,只有被看穿的伪装像是洋葱被揭露。
直到最底层的真实暴露而出。
似是教导的声音响起,那真诚的语意不经让人以真诚对待,江冕没了掩饰的意图:
“不要逃避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很高,只是你没达到,他也非常难受……不要恨他。”
“我从来没怨恨过他……”
江冕勉强一笑,唾沫混杂着苦涩一起咽下。
“恨得是你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