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看着新来的侍卫脸上还有几分迷茫的神色,道:“虽说这遵守宫律是不错,只是你也要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清楚。”
“多谢大哥提点,小弟的明白了。”新侍卫脸上还带有几分迷茫之色,但还是乖巧的应承了下来。
“小姐?”路上采衣叫住了一直在出神江澜,连叫了好几声,江澜才反应过来,淡淡问道:“什么?怎么了?”
“小姐这个方向,是想去哪里?”采衣问道。
听了采衣问话,江澜才反应过来,自从从政事堂出来,江澜心里想着事儿,便一直漫无目的的走着,等到反应过来时候,便已经不知道自己随心走到哪里了。江澜回过神来,问道:“姑姑?我们这是在哪里?”
采衣行了行礼,淡淡的道:“回小姐的话,若是按照小姐的方向,这是陛下每日上朝的必经之路。”换句话而言,便是已经接近了前朝了。
江澜叹了口气,自己怎么走到这儿来了,回过神来,便带着采衣转了个方向回去了,路上采衣问道:“小姐打算去哪里?上林苑吗?”
江澜边走边思考道:“罢了,不去了。”叹了口气,上林苑这种地方,本来她还是很想去见刘璟一面,和他谈谈关于移宫的事,只是听说他在上林苑的时候,便没有了这个心思。阿璟他跟着朝中大人在上林苑,那她还是不去打扰了吧,更何况,她现在私心中,也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现在去见一面。
说着,江澜有几分闷闷不乐的情绪,带着采衣回了未央宫。
上林苑中,刘璟正跟着一个人赛马。猎场上,刘璟纵马狂奔,跑了几场之后,他最近烦闷的情绪才稍稍散了散,刘璟这才放慢了马速,对着身后骑着马姗姗而来的男子笑了笑,扬眉道:“公孙爱卿,几日不见,你的马技可是有所下降啊。”
“吁……”公孙说追上刘璟之后,拉住了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了笑,对着刘璟道:“陛下文武双全,而臣一介文臣,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仅有胸中韬略,自然是比不上陛下啊。”
“得了吧公孙爱卿。”刘璟甩了甩马鞭,笑道:“你这一张嘴倒是能说,朕看你就是为自己平日里不锻炼找个借口罢了。”
这公孙说是刘璟近日里新的的一名人才,靠着一个三寸不烂之舌和笔下生花的策论得到了刘璟赏识,刘璟刚刚登基,王朝不稳,外敌虎视眈眈,朝中人才匮乏,正是用人的时候,刘璟自然是求贤若渴,而这公孙说的说法,又是格外的对他的心思,这公孙说,也便一下子成为了陛下的宠臣。这跟陛下共骑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公孙说听了刘璟的话,爽朗的笑了笑,道:“陛下说的是,是臣的错,不过臣看陛下今日眉头紧锁,可是有不顺心的事?”
刘璟放慢了马速,淡淡的道:“昌阳王谋反一事,公孙爱卿怎么看?”
公孙说思索了一会,才紧了紧缰绳,慢悠悠的开口道:“昌阳王谋反一事,众人都以为昌阳王坐下此案有理有据,且铁证如山,定然是没有翻案的可能,也没有什么冤案可言,只是臣的看法,却是与众人不大一样。”
“哦?”刘璟挑了挑眉,淡淡的问道:“爱卿此言怎么说?”
公孙说慢悠悠的给刘璟分析道:“臣不敢说。”
刘璟淡淡的道:“爱卿但说无妨,这只是君臣私聊,与朝政无关,爱卿畅所欲言便好。”
公孙说的了保证,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分析道:“臣倒是觉得,此时之中,处处透露着一种诡异。恕臣僭越,臣敢问,想来皇后娘娘也和陛下这么说过了吧?”
刘璟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公孙说道:“陛下定然是恼怒娘娘干预此事的,可是陛下忘了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昌阳王与陛下是手足胞弟,血脉相连之下,定然会有主观看法,这些情绪的东西,必然会影响大陛下圣断。可是在臣一个外人看来,此事却是有着诸多疑点。”
刘璟听了,也不得不承认公孙说这番话虽然说得很不客气,但却有几分道理,于是点了点头:“什么疑点?”
公孙说道:“疑点一,便是这动手时机的问题,陛下也应该清楚,这封后大典,并不是最好的刺杀时机,这重重护卫,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是极为困难的。更何况,当日昌阳王也在场,变数太大,对于王爷而言,也不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没什么必要的矛盾,是不会有人选在当日动手的。更何况,陛下不觉得,当日的刺杀太过草率了吗?若是一心想要谋反,计划定然是极为详细的,可是当日的刺杀却是如同儿戏一般,更像是有几分泄愤的动作,并未有什么详细的谋划,这可是刺杀大忌,这是其二。”
刘璟淡淡的点了点头,等着公孙说接下来的话。
“其三,便是刺杀的对象的问题。王爷若是想要谋反,那为何要刺杀皇后娘娘,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更何况臣听说,皇后娘娘与王爷……”公孙说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没想好怎么说,说是情谊深厚不对,说是青梅竹马也不对,便索性略过不说,继续道:“王爷想来也没什么刺杀皇后娘娘的立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大一番话,公孙说也丝毫不见疲态,只是微微舔了舔嘴唇润了润,继续道:“更何况若是王爷想要谋反的话,早就反了,何苦等到今日?”
刘璟听了,吐了口浊气,道:“爱卿这番分析的确有道理,朕也不是未曾想到过,只是这铁证如山,叫朕不得不相信。”
公孙说继续道:“陛下,有时候眼见未必是真,耳听也未必是假。臣记得从前廷尉罗大人曾经在朝上的时候曾经说过此案,关于此案,罗大人好像说过一句‘王府的暗卫,是靠王爷的令牌给调动的’。”
刘璟点了点头,随机微微眯了眯眼睛,皱眉道:“爱卿的意思是……?”
公孙说点了点头:“这贴身令牌未尝不可以被人偷拿,陛下只需查查王爷的令牌可否失窃过,便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