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昕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思念,平日闪光的双眼蒙胧起来。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她算是彻底顿悟的了这词的精妙之处。
“宁姐姐,这样,这件事情暂时不给你一个答案,等我先查一下,这个人究竟值不值得大姐姐的托付,如果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或许你们会成就一段佳话。”
宁昕忍不住想替那人说好话,小心翼翼的说着:“清妍,你没有看见过他,真的,他真的很好,真的真的。”
一说起那人,宁昕扬起灿烂的笑容,灼灼其华。
顾清妍很淡定的摇了摇头,她才不会被宁昕左右:“宁姐姐,不是我说你,你一直在家里,连宁家大门都没有出去过几次,又怎么会真正去了解一个人的好坏?万一到时候你芳心错负,谁来担这个责任,难道要让你用一辈子来弥补吗?”
宁昕垂下头,她也知道顾清妍说的是这样。
她平时都在家里,连府门都没有出去过几次,平时父亲母亲爱护她,兄弟姐妹自己虽然吵吵闹闹,但也相安无事,所以她的确不了解外面的人。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像顾清妍说的一样,如果到时候她错付芳心,就会用一辈子来陪葬。
别说她付不起这个责任,就是她的父母也付不起这个责任。
顾清妍见她有些松动,继续说着:“我不是非要认定他是坏人,但你也知道,坏人脸上不会写着我是坏人几个字,而是咱们是要深入去了解后才能做出品判,为什么你就那么确定他是好人,我只是说我们先去偷偷调查,既不惊动他,也不惊动大舅妈,这样总行了吧?”
宁昕俏丽的脸上多了一抹赞同,她就知道找顾清妍找对了,正要点头答应,门却从外面一下子就打开了。
突如而来的光亮让屋子里一下子就明亮许多。
明明刚才已经说了,不让人打扰,这个时候就有人来打扰,让顾清妍非常恼火。
正要说话,却看见居然是李媛媛,忍不住微微蹙眉:“出什么事了?”
按照正常的推理,知道她来了,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李薇薇不会这样冒冒失失的,惊慌失措。
李薇薇轻轻用帕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走到她面前,如惊弓之鸟般颤抖着:“姑娘,出事了。”
顾清妍后背一凉:“说。”
能让李薇薇这样害怕的,自然不是寻常之事。
李薇薇看了一眼宁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太后……太后……在这里出事了。”
顾清妍觉得青筋直冒,太后这样高大上的人物,怎么会跑到她这小铺子来?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太后怎么会来这里?”
而且事先也没一个通知!这不应该呀!
为什么今天这什么事都让她遇上了,而且件件都是棘手的事情,
让她这小心脏如何承受得了。
······
原来太后她老人家今天是准备去叶府找她妹妹说说话。
谁知道刚刚走过炫衣坊时,临时起意,觉得一个小小的炫衣坊居然会宫里让那些美人们,便走了进来想看看。
或许是天气太热,又或许是她吃东西的时候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事,就难免有些激动!
这一激动就出事了,吞了一半的瓜子卡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顾清妍想掐死这位太皇太后了,你好好的在皇宫里呆着不好吗?
干嘛要出来?
而且还要到这里小小的炫衣坊里逛,它什么时候会入了你的眼,让你来祸害!
你什么时候没看见过好东西,这炫衣坊不就是一个铺子吗,只是一个小小的铺子,值得你老人家为此折腾!
虽然你的大驾光临是让炫衣坊声明远播,但如果你有什么不测,这小小的炫衣坊都不够给你塞牙缝的。
不,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别说小小的炫衣坊,哪怕就是这里所有人,包括整条街,都可能会成为一个陪葬。
真的伤不起呀。
可现在也不是自哀自叹的时候,而且顾清妍也不是一个如此认命的人,还是赶紧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最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补救措施?
要不然她拼死活命了这么久,一切又回到原点。
甚至还搭上一家人的性命,真的太不值得了。
顾清妍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没办法,这种时候她可不再顾及什么闺名,什么隐秘。
太后出了事,成文帝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知道这炫衣坊真正的老板是她。
到时候一锅端,有她哭的时候。
所以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先去看看再说。
果然,出来后便听见了外面吵吵闹闹,人声鼎沸。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大事,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悄然到来。
“你们说,刚才太医不是已经进去了吗,到底怎么样了?”
“谁知道啊?”
“天呐,这太后都到这炫衣坊了,这也太让我意外了吧?”
“对呀,我这辈子连王爷都没看见过,更不要说太后了。”
对呀,这太后的尊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看见的,他们这是三生有幸能一睹尊容!
顾清妍也顾不得再听这些,因为李薇薇已经在前面开路了:“来,让一让,让一让,让我们进去看看。”
对于李薇薇,当然很多人都认识,立刻让开了一条道。
李薇薇,炫衣坊的老板,谁敢不买她的帐?
这个时候给一个方便,以后说不一定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