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太后,无可厚非,但楚帝和江清月的关系一般人就看不透了,但周后看的明白,四皇子萧奕恒便是江清月和楚帝之间最好的联系。
楚帝最疼爱的皇子的爱妃,这里面的关系周后看的无比透彻。
而白画说是江清月的侍女,但实际上她们情同姐妹,说白了,白画就是江清月的影子。没有了影子的人还怎么能算是真正的活着。
周后现在要除去的并不是江清月本人,而就是她身边的影子。
没有了白画,江清月的精神世界就空了一大半。
这样一个残缺的人,还怎么和自己斗。
一路狂奔,很快,江清月和子腾便赶到了伽罗寺。
二人一前一后,迅速跑到了流光殿外的空地上。
一滩鲜红中,一个背对着江清月和子腾的女子就这样安静的躺在血泊中。
没有哭闹,没有喊叫狂奔的人流,若大的寺院,此刻只有这个安静如睡的女子静静的躺在他们面前。
也许在江清月他们来之前,在这里拜佛的人们就已经吓的四散而走了。
江清月和子腾呆愣在原地,谁都不敢上前去确认。
也许他们并不是不敢,只是此刻眼前的腥红太过刺眼,已经无形中刺穿了他们的精神世界。
子腾还是最先反应了过来,他缓缓的向着面前的血泊走去。
短短的几米距离,子腾足足走了有好几分钟。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脑中在想些什么,或悲、或恨、或哀、或痛。
这一走来,子腾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头人。迈着机械般的步伐,缓缓的走进了眼前无尽的黑洞中。
这次,子腾真的怕了,他怕面前躺的这个人就是白画。
而江清月和子腾的想法完全一样。但不同的是,她并没有迈开半步,她比子腾还要怕,怕的已经不敢去面对。
但江清月心中已经知道,这就是白画。只是她不想去承认,也不愿去承认。
没有泪水,没有痛苦,江清月此刻的精神世界已经被抽空了。留下的只是一个躯壳。
这也是周后最希望看到的江清月。
越是走进,子腾的头皮越感发麻。
太像了,这身材太像了,这发簪明明就是白画今早戴出来的那支。包括这一身浅色黄裙,这是子腾亲自为其挑选的。
走到女子的身前,看着熟悉的脸颊,子腾忽然感到全身无力。
恍如隔世般的伤痛,将子腾的心瞬间划出万千刀口。
没有疼,只有无尽的痛苦,无穷无尽的痛苦。
“白画!”
这两字从子腾的口中流出,毫无情感渲染。
这般麻木的子腾,一生难见。
子腾缓缓将白画抱进了怀里。
看着惨白的嘴角边流淌的鲜血,子腾忽然用力的将其埋在了自己的胸膛内。
似哀嚎、似怒吼。颤抖的双唇边却只见闪烁的泪光滑落,可连一丝撕嚎都听不见。
江清月看到剧烈颤抖的宽背,心口瞬间裂开了一条狰狞的伤疤。
没有鲜血流出,裂痕中只有无尽的黑暗。
子腾颤抖着想要擦拭那已被鲜血晕开的衣裙。
看着白画倩细的手掌,已经被腹部流淌的鲜血染红。子腾瞬间将自己的右手按在了白画腹部的伤口上。
感受着滋滋流出的温热,子腾第一次感到了心力交瘁般的无助。
子腾轻轻的将自己的脸颊贴向白画。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白画的气息。
除此之外,她的肩膀,也有伤口,对于一个毫无抵抗里的白画来说,之前受了多么大的伤害。
他颤抖着手,去触碰,白画的鼻息,发现,根本就没了气息,心里的悲痛、绝望流露了出来,“白画,醒醒,白画,我是子腾”
子腾轻唤着心中的她。但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风声。
“白画,我们回家。”
子腾说话间便抱起了白画,麻木的向着寺庙外走去。
就这样,子腾抱着白画从江清月的身边走过,径直而去,他没有对江清月留下只言片语。却只留下了目光呆滞中喃喃自语的江清月。
“不……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