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轻咳了两下,不理会霁子烟而对浅絮道,“阿絮,过来我这边。”
浅絮没有动,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棋子,青衣棋客好似弱弱叹了口气道,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身侧揽过她的肩膀,轻声道,“没事了。”霁子烟默默看着两人,青衣棋客身上好似散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势,他方才的出手狠厉本就在霁子烟意料之外,如此一来,他倒是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浅絮靠在他的怀里轻声呜咽着,埋怨道,“师傅,你怎么才来啊,”
“抱歉。”青衣棋客轻声道,然后看了看霁子烟方向,道,“不喜欢他吗?”“是。”浅絮重重点了点头。
“打不过他吗?”
“是。”浅絮依旧重重点了点头,哭的更伤心了。
“那,为师出手替你废了他。”青衣棋客轻飘飘道,人命在他嘴里讲出来就像是答应浅絮去买一个糖果一样随意。
霁子烟觉得他们痴人说梦,手中血影已经准备好要开战了,浅絮脑海里却突然想到了那夜那两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委屈不已的滚下两行热泪摇了摇头,“算了,真的算了。”
虽然,他相信他的师傅一定有这个实力。靠在青衣棋客的胸口,浅絮已经感知到了他已经将手中的棋子准备好了,下一步便是直接砸断霁子烟的脖子。“算了吧师傅,真的不要了。”浅絮又求着,青衣棋客这才稍稍平复了些胸中怒火和烦躁,对着霁子烟方向冷哼一声道,“还不快滚。”
霁子烟简直哭笑不得,“你这个病秧子说话好生奇怪,搞搞清楚现在是谁在掌控全局好吧,你们现在生死都在我手里,这是我的地盘,你们居然还要我滚,你当真是病入膏肓了,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霁子烟不知道他说出的话究竟是在有多找死,几乎瞬间,快到霁子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脖子就已经被青衣棋客钳制住了,血影护主挣了下,还未出鞘便就被青衣棋客压了回去,霁子烟佩剑一侧在衣上迅速盘飞而上了一只舞天凤凰,凤凰扬起高傲的脖颈死死盯着青衣棋客,只要他敢在动几分力气,凤凰一定会啄开他的脑子。
“咳咳。”青衣棋客咳了两声,看着凤凰鸟儿的双目道,“剑不错,可惜认了你这个主子,白瞎了一把绝世好剑。”
霁子烟怒挣不开,青衣棋客的手还是紧紧钳制着他的咽喉让他想说句话却什么也说出来。霁子烟又羞又恼,动弹不得,自己真是一时大意才会让他这样轻易得逞。不过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那样苍白柔弱的手指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力量。
果然能做上自己大师兄的朋友也绝非一般货色才可以的。这一下子霁子烟当真是对面前这个青衣棋客刮目相看。
浅絮看着这边只觉心惊肉跳,摇摇头对青衣棋客道,“走吧师傅!放开他我们走吧!”
“可他会放过你?”青衣棋客冷冷反问着,浅絮终于低头沉默了,霁子烟简直在心里将青衣棋客的八辈祖宗骂了一遍,心道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攀上的这号厉害的人物?
不过自己遇到了这样危险的情况,桑祁那个小王八蛋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真是个饭桶!
青衣棋客摆正了他的头要他看着浅絮的方向,一字一顿的警告着他说,“我不管你对她有何不满之处,你记住了她是我的徒儿,要是今后在想动她之前先算算自己有几条命能够你如此挥霍。”
赫然,青衣棋客放开了霁子烟然后很快离去,霁子烟气势全无无力地倚在桂树上,眼睁睁的看着青衣棋客揽着浅絮越走越远。
人影已经消失的看不见了,他还是凝视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直到桑祁一脸欣喜的奔过来,“可算找到了你了三师兄!好消息!好消息啊!”
霁子烟正是有火没地方撒,眼看着出气筒来了但是没好气的一个脑瓜崩就弹了过去,怒斥着道,“死哪里去了!怎么才来!”
桑祁莫名其妙的捂着脑袋牙齿疼的直冒酸气。“怎么了三哥?”
“没什么。”霁子烟咬咬牙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师弟说自己连出手都没出手,一招就被一个病恹恹的臭下棋的给卡住了喉咙。
都不够拿出来现眼的!
“你刚说的好消息是什么?”霁子烟整理了下衣服漫不经心的问着。
桑祁,“奥,咱们城里经我手培训的又有一个考上了京都御厨资格证。”
霁子烟不禁扶额叹息,“好吧,恭喜你了。”
自从青云山又霁子烟接手以来,一直苦于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本来他嫌麻烦准备还是沿用人家前任的招牌,还叫什么无妄门,但是桑祁觉得不妥,说灭了人家的门,还挂着人家的名号立世实在是嚣张,于是两人合计着改个名字。
拿了匾额金笔,霁子烟正琢磨着呢,恰巧一醉阁主出关出来蹭酒喝,他去迎接师傅的这会儿功夫,桑祁不知脑子那根筋搭错了。
桑祁提笔挥手三个大字,“菜刀门”,就招呼大家挂上了,然后当霁子烟跟一醉阁主一脸蒙蔽的看着自己匾上的名号时,只能羞愧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桑祁不以为意,“挺好的啊,我觉得挺好的啊。”
他觉得不好的花他该不会这样写呢。
桑祁满意的看着匾额,一醉阁主简直看傻了,半晌才道,“好名字,好名字,桑祁简直就是人才啊!这名字通俗易懂接地气,来,子烟,把你藏得桂花酿都搬上来,咱们庆祝菜刀门开业大吉!”
霁子烟,“……”
那一夜,霁子烟喝的痛哭流涕,醉的失态拿着血影剑追着小桑祁一路狂砍,吓得桑祁连夜跑回了梨花镇,一头扎进落雪寒的房间里就不敢出来了。
自己的三师兄撒气酒疯来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