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吏见到高要如此痴『迷』秦律,就跟他吹嘘自己掌管禁室钥匙,里边如山的简牍,被分门别类地堆积在这阴暗、庞大、复杂的建筑之中,全部被封存起来。
包含着帝国的所有律法!
两人越聊越起劲,法吏后来为了证明自己拥有钥匙,从腰间一把『摸』出那串铜钥匙,在高要面前摇来晃去。
众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只有高要一人清醒,看着醉倒在案桌上的法吏,高要的内心驱使着他伸手『摸』向那串钥匙。
挣扎许久,最终高要还是迈向了装满简牍的禁室。
高要离开之后,法吏把头从案桌上抬起,眼中满是不甘,表情狰狞,仿佛要与命运抗争。
法吏狠狠地捶一下案桌,悲怆道:“天道不公,二十年拼搏,官场沉浮,命运就像漂泊太久的船,彼岸浓重的雾,让它『迷』失了自己的终点。
可我还是飘啊飘啊,希望可以穿透这浓雾,见到属于自己的阳光,怎知到头空留一场无奈!”
禁室中,高要被压倒在地后,执法士兵从他身上『摸』出了钥匙,卫尉派人去胡亥府邸找法吏对质时,那法吏听闻钥匙被盗,惊恐之下,头撞柱子,畏罪『自杀』了!
倒下的那一刻,法吏眼中充满了解脱!
无助就像细长的触角,肆无忌惮地钻入高要身上的『毛』孔,似藤蔓一样伸展,入心入肺地缠绕,让高要窒息,让高要疼痛,让高要麻木!
“这个情况,即使是你无心,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冯孑嘶哑的声音,从云飞扬身后响起。
眼前的这个犯人,无意间被卷入了一场争端之中,一场针对法吏位置之争的泥潭里!
这是冯孑听完高要诉说之后的第一反应。
就算是他翻案无数,也没有办法让高要完整地走出这场争端。
“闪开,都给我闪开!”
天牢外传来了阵阵咆哮,不一会就看见胡亥『逼』得狱卒们连连后退,他的目光四处移动,仿佛在搜寻着什么。
看到高要,胡亥快速往前冲过来,两边的狱卒纷纷让道,生怕伤着他。
冯孑一摆手,让狱卒们退下去。
狱卒们如释重负,他们的职责就是守卫天牢,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不敢私自退去,胡亥的身份又让他们忌惮!
“高要,我看谁敢动你!”
胡亥来到高要的牢房前,发现房门上锁,他转身对着冯孑咆哮:“开门!”
冯孑摇头,表情被青铜面具遮挡,只余一双深邃的眼睛。
“我让你开门!”
胡亥耍起了少年『性』子,上前推攘着冯孑,体型、力量的悬殊,后者分毫未动!
“我去找父皇,你给我等着!”
冯孑不给他开门,胡亥尝试着踹了两脚牢门,结实的木质结构,没有一丝晃动,他把腰间的玉佩扯下,塞给高要。
“谁想对你动刑,你就把玉佩亮出来,我找父亲把你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