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神色不对。”
纳兰泽没有见过容安在他面前失态的样子,即使有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容安在宫中的狼狈,他也曾躲得远远的见到过。可是出了宫,建屋立府之后容安便一直温和示人,他就再也没见过他脸上浅笑之外的表情。
容安定了定心神,简单的回道,“回府时遇到些纷争,我便立足看了一番。”
他不愿细说,纳兰泽便也不再追问,说起了吩咐他去做的事情。
“都准备妥当了?”
容安听他问,没有多大的反应,他道,“殿下,我们的人都守在京都城外只要你一声令下,便可围了整个皇城。”
纳兰泽曲指敲了敲桌面,“再等等!”
容安不解,“陛下,我们还要等什么?”
“等一个精兵入城的理由!”
容安低了头,殿下既然已有分寸,他便不再多说。
京都近来几日都不太平,虽说面上没有多大变化,可是大量涌进的生面孔还是让人心底生出了些警惕。
京都视野最好的酒楼修的比寻常建筑高了不少,站在上面能一眼看遍半个京都,连带着城门处也被尽收眼底。
纳兰胤一身月白色锦服加身,立于窗前,看着京都城门处来来往往的人一派的悠然自得。
身后的沈良显然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倒是调侃了起来。
“这来来往往的人可都是奔着杀你而来的,有什么好看的?”
纳兰胤丝毫不觉得被冒犯道,他啪一声合了手里折扇笑道,“正因如此,我才觉得甚是有趣。”
沈良嘴角抽了抽,对此无言以对,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我得了消息,小泽那里被人诱导,将上次猎场刺杀的事情误会到了你身上。”沈良抬头看他,“你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纳兰胤对此结果只是嗤笑着说了句“愚蠢”便摆手不在意道,“不用了,我与他的误会可不止一个,解释不清的。”
话落,他提起了另一个关键点,“诱导他的人是谁?”
沈良勾唇,“怎么,你要处决了诱导之人?”
纳兰胤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话一顿,他补充解释了一句,“自然其行也会善,朕又怎会是滥杀无辜之人?”
“……”
沈良对他这番说辞可谓是嗤之以鼻,若真是其行也善,也用不着算计了半个朝堂众臣为他陪葬了。
纳兰胤最后一举也只是对纳兰泽充满了善意,可对那些心有鬼胎之人可算是灭顶之灾了。
沈良对此看破不说破,他还是介意纳兰胤随时抱有死志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坐了会儿,又再次提起了近来最常问的话来。
“你当真去意已决?”
纳兰胤闻言神色有几分古怪的看他,“这话你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了。”
沈良面上有几分窘意,他移开了眼,若无其事道,“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最讨厌的人要死了,我心里畅快。”
沈良从来都是口是心非的人,纳兰胤与他相交多年自然将他性子摸得透彻,闻言失笑,带了些感叹。
“我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的算计着一切。”
纳兰胤拍了下沈良的肩膀,带了些挚友间的亲昵,他道,“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死的远些,再也碍不到你沈大国师的眼。”
沈良拍开他的手,“你有如此觉悟,倒也不算是泯灭人性!”
“逼宫当日我会给你安排马车送你出城,至于你今后是要死还是要活,你自己决定吧。”
沈良话里全是不留情面,纳兰胤却听的心里舒服,他道,“真是恶毒,竟想让我客死异乡。”
话落,未等沈良开口。他却兀自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