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忘了,这里发号施令生杀予夺的是云阳。
云阳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王景身边,从一开始进来到此刻一直都在闭目号脉的唐剑,“朕何曾食言?要王景中了钟情受了伤这件事,可他总是活着走到你眼前的,救不救得活他,在你不在朕,这是当初约定好的。”
月非木深切一笑,苏通蹙眉盯着云阳,余光却来回缠绕着月非木,他们之间也有交易。
是呀,要不,他失足掉进来,遇上月非木时,那一番深奥难懂的话,此刻想来,不是他不愿离开,是他早就答应了云阳,他不会离开这里,所以他一点也不挣扎。
原来,他甘愿困在这暗无日的地方,不知年月,竟是为了王景?
云阳……就是这么要挟威迫别人来替他办事,达到他的目的的吗?
他的心,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
王景的性命又为什么握在了云阳手里,而不是在他自己手里?
“皇上算无遗漏,月非木一介清心真是望尘莫及。”
苏通看不懂,为什么月非木受了云阳的算计威胁,甚至囚禁了不知多少日子,怎么还能笑着出这些话来。
讽刺吗?
没有那种味道。
佩服?
听着,又将他自己和云阳分得泾渭分明,他们是两种人,谁也不羡慕谁。
“唐剑,皇上对你唐门已是仁至义尽,对你也足够宽宏大量,而今,你磨磨蹭蹭,又想耍什么花招?”
岚峯由始至终都没去理会月非木和苏通,王景的情况他也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所有的注意全都给了唐剑。
岚峯完,唐剑依旧不动。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淡雅如露、气质清华的男子,苏通便觉得他定有非凡的容人之度,非常的持重闲淡。
他着实没想到,对着唐剑这番话,发一番火的人会是岚峯,而不是云阳。
“不急,毕竟过了二十多年了,有的东西,唐掌门还需要些时间将以前的一点一滴想起来。”云阳竟在这时,打断了岚峯催促打扰唐剑,居高临下的看住坐在地上的唐剑,“唐掌门慢慢想,千万想仔细了,朕可以准许你解不了钟情和忘尘,但朕不允许你医死了他们……”
云阳没有继续往下,但后果,那语气之外,已经足够表明他的意思。
杀伐血腥的危险,只刹那间,苏通已明白过来。
“你的那个孩子在哪儿?我要见他。”唐剑突然睁开眼来,目光如炬的紧盯云阳。
唐剑的意思也十分明白,他不是不愿开始下手救王景,而是在等云阳将那个孩子带给他看。
猛然间,苏通的脑子一片空白,连心跳都感觉不到。
听云阳和岚峯的谈话,唐剑血债累累,心狠手辣,如果贺靳来见他,将会面临什么?
想昨日,自己忘尘发作时,唐剑可是差点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