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一个两个接二连三的狂笑了起来:“给你台阶了!大齐娘们儿,还不赶紧顺着下来!要不然一会儿这台阶可就没啦!”
聿司音一时之间当真是下不来台了,先前在大齐,她就算是再怎么受欺负,可也从来都没有达到过这种程度……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群大男人吹着口哨调.戏,而且她的夫君,还在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那冰冷而又饱含玩味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什么待宰的牛羊,没有半点温度。
世人都说那位大齐第一剑客冰冷无情,殊不知那人的眼神才是这世间最温柔的春水。
相比之下,如今身上裹着厚重且做工精良的兽皮袄子,聿司音却觉着如坠深渊,当真是生不如死。
她呼吸都变得粗重无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没有一个人肯来为她说一句话,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当真是令这位小公主毕生难忘。
“赤烈……你不要太过分了!”聿司音死死咬着牙关,强行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来。
赤烈嬉皮笑脸的捏了一把她的脸蛋,道:“挺.嫩的。”
他那刚刚杀过人的手上面还沾着血液和泥土,立刻便蹭脏了聿司音那不施粉黛却十分白皙的小脸儿。
同北疆女人相比,聿司音可谓是细皮嫩肉了。
因此,这位新任的皇子妃几乎成了每个北疆男人眼中的一块肥肉,是个绝顶的且独具风情的美人。
然而她本人却对此毫不知情。
若是有一天赤烈说准许其他人来欺辱聿司音,那些大臣们断然不会有半点的犹豫,或许上了年纪,深谋远略的会踌躇一下,但是如今在场的诸位,一定是双目赤红往上冲的那一个!
“我过分吗?大家不是都说了吗?这都是在给你面子,只是让你认错服软而已,算得了什么?姑娘家,撒撒娇不就过去了?你又何必如此倔强?”赤烈不以为意的缓声道。
聿司音倔强的说道:“我若是不呢?”
她就算如今再怎么寄人篱下,可到底也是大齐的七公主,谁敢来欺负她?
事实证明,赤烈就敢,甚至这北疆的每一个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敢。
赤烈与众人哄然大笑,随后道:“那我们便将你的那两个小丫头分了!一块儿上!”
“……”聿司音浑身颤抖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
且不论那二人是在这里唯一的慰藉和依靠,光说那些魁梧的北疆男人会不会活活将她们折磨死便是个问题了。
聿司音终于点头服软了:“……这件事,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