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个暴力狂冒失莽撞,如今宫中又怎么会传得沸沸扬扬,连久居深宫不问世事的太后都知道了!
“母妃请讲。”聿司音强忍着怒意,挤出来了一抹笑容。
见人这个表情,那么太后想问的事情,多半便是真的,她笑了笑,摸着聿司音的头发感慨道:“你们年轻人现在真是很大胆了,比我们魏族的年轻男女都要大胆许多,赤烈求亲你虽是没答应,但是母妃觉着你们很是般配。”
此话一出,聿司音登时如雷贯耳。
“母妃!?”她惊愕不已的跳了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混乱的说道,“你们一个两个都被赤烈那厮给洗脑了吗?他究竟有什么好!”
见聿司音的反应如此激烈,太后吓了一跳,连忙道:“别生气别生气,你若是不喜欢,那便算了,母妃也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
“……您这随口一问,还真是将我吓死了。”聿司音冷汗直流,又想起了那个嫁入北疆、被人不断凌虐的梦境,不由心中直突突。
“只是看你们俩能如此大胆,母妃觉着好玩儿罢了,你干嘛那么大反应,吓死母妃了。”太后嗔怪了一声。
聿司音面色纠结,她可不想嫁给赤烈那疯子,但是那人的心性究竟如何,说到底,她聿司音又了解多少呢?
于是她也不敢将那贺兰被人凌虐的事情到处说,只嗫嚅道:“赤烈性子实在是太……太冲了,我很怕他。”
太后听说,还真是稀了奇。
她笑道:“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以前从来没见你怕过谁的!我们音儿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那还不是因为有师父一直保护我啊?”聿司音想起萧无念,面上的笑容都更加清甜了几分,“他是我的守护神,有他在,我才什么都不怕,若是没了他,我便什么都怕了。”
太后心知女儿很有可能对萧无念的感情非比寻常,但是并未有什么警告或是斥责,甚至多一分的表情都没有。
她只说道:“你不喜欢赤烈?”
“为何你们非要将我与那赤烈扯到一起,我越是怕谁,越是讨厌谁,你们就越是将我们绑在一块儿,母妃,女儿真的不喜欢赤烈。”聿司音无可奈何。
自从上次当街求亲的事情闹出来以后,聿司音几乎要磨破了嘴皮子来解释。
保不齐,下一个就要向那最为难搞定的皇兄解释了。
“母妃……女儿真的不在乎身份的高低贵贱,女儿只在乎那个人究竟适不适合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当初我出宫,您便告诉我,人活一世,要潇洒一些。”她定定的看着太后,那坚毅的神情,全然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若是因为某些原因,一直禁锢在一个地方,与被人豢养的宠物又有何分别?女儿是大齐的公主,是天之骄女,此生必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聿司音这一番话属实震惊了太后。
“……音儿乖。”她仿佛看见了当初在魏国意气风发的自己,不由红了眼眶,再没有说下去赤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