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卿皱了皱眉，并未阻止，显然事先就是如此决定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是悄悄的握紧了拳头，竟是有些后悔了，秦氏一时糊涂，也罪不至死，更何况是如此对待她无辜的孩子……

她死死的咬着牙，但还是道：“秦氏，因果轮回，这就是你的报应。”

这报应比直接杀了她更加痛苦，足以让人一生都生活在这种无边无尽的恐惧和自责之中。

秦氏像是疯了一样看着门口，眼睛里全都是血丝，嘴巴也张得老大，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

直到宫门口的孩提哭声戛然而止，她才像是彻底的失去了灵魂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跪坐在了地上，近乎是瘫倒了一般，满眼都变成了灰败。

聿司凌看着她，道：“不要怪朕，若你是朕，你的决定也会如此。”

“我们并不知道你究竟是一个普通人，还是庙堂江湖上的对立者派来的奸细，因此，只能让你们付出点惨烈的代价了。”

她的孩子没了。

秦小娟为了占那点小便宜，弄巧成拙，终于因小失大了。

“……你们杀了我吧。”秦氏讷讷的说道。

“杀了你？”傅云卿冷笑了一声，“秦氏，你给太子下药的时候可没这么怯懦啊，现在莫不是后悔了不成？”

秦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样子是伤心到了极致，什么也不愿意说了。

傅云卿继续说道：“你陷害刘奶娘，欺骗自己家中的婆婆和小叔子，你以为这样不正当的手段能将他们从深渊里拉出来吗？不是的，你只会拽着他们不断的坠落，最后面对的……”

“便是你今天这样的下场，你懂吗？”

秦氏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了，就算她很想哭，如今那沙哑到了极限的嗓音也哭不出了。

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难听的干嚎声，她跪伏在地，似是心灰意冷了：“娘娘……陛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傅云卿回过身去，坐回了座位，慢条斯理的看着自己的指甲，道：“错了？先前看你找理由污蔑旁人、信口开河的时候，可不见你错了，那时候你还真是意气风发，什么都敢说。”

聿司凌回头看了人一眼，见傅云卿说得如此狠辣，不由扯了扯嘴角。

“本宫说过，但凡有伤害太子的人，我就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必然让其后悔终生。”傅云卿缓声说道，“秦氏，你看看如今还够不够难受？若是不够，本宫大可以再去你家的小草屋，将你的婆婆和小叔子抓来……”

“不要！”秦氏猛地抬头，声音嘶哑，“求求您了，千万别这样……该千刀万剐的是我，是我啊……”

傅云卿心中当真是有苦难言，她忽然觉着自己这般做法当真是狠辣绝情。

“我儿已去，今生再无意义……”秦氏磕头道，“求皇上皇后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