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这时候正在处理别的事情,听闻任相仪来了,只捏了捏眉心,听任相仪在外面喊的烦了,立马就摆手放了他进来。
任相仪在这短短的十天立马已经苍老了不少,两鬓间肉眼可见的白发丛生。
祁易弦见到这样的任相仪心中并不表示奇怪,任相仪这幅样子都是她意料之中的。
毕竟连自家父皇因为这几天的事情都生了好些白头发,若是任相仪还不老好几岁,祁易弦都怀疑任相仪对南启是不是真的忠心了。
要不然,还是任相仪真的想死了。
祁易弦侧头看了任相仪两眼,便见任相仪颤颤巍巍的提着衣摆就跪下了。
祁易弦目光一顿,这倒是任相仪第一次这么主动的给她行跪拜礼。
任相仪一代权臣,又一把年纪了,祁易弦看着倒有些于心不忍了。
只见任相仪泪眼婆娑匐在祁易弦面前,都有些哽咽的说道:“今日前来叨扰长公主,实在是无奈之举。”
“请恕臣下无礼之罪,只是臣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们太子性命攸关,请殿下垂怜。”
任相仪作为南启的太傅,里面可能存在那种想自保的心思,但现在这种情景祁易弦也忍不住动容了。
祁易弦沉一口气道:“今日太傅前来?”
任相仪紧接着就说道:“太子殿下性命堪忧,臣下见大黎太医久治不愈,唯恐太子性命不保。听闻大黎镇国寺祚皖大师医术高明,不知长公主可否宣传祚皖大师?”
说着,任相仪微微抬起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祁易弦。
祁易弦眉头紧蹙,难道任相仪不知道祚皖跟着容珩去了南境吗?
是装不知道还是知道不知道。
毕竟容珩走的时候,任相仪被关在百擅司的地牢里,若是真的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为此,祁易弦启唇提醒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真是不太巧。”
“本宫师叔随着祈王去了南境,只怕是没有时间赶回来。”
任相仪一听就急了,急忙说道:“有时间的,一定有时间的。只要殿下召回祚皖大师,一定来得及的。”
“我……我们殿下……殿下他只怕是没有多长时间了,若是……若是殿下愿意再帮这个忙……臣下愿意拼上身家性命,以后都给殿下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若是不够,臣下有资格,替南启向殿下允诺,一定会报殿下的恩情的。”
“我们太子……他以后会是南启的储君……以后一定会还殿下这个人情的。甚至,我们可以……可以出兵,出兵助大黎一臂之力……”
任相仪跪求在祁易弦的腿边,就差上去拉扯祁易弦的裙摆了。
那老泪纵横的模样,简直是越说越离谱了。
祁易弦去看过萧覃的模样,知道萧覃确实是等不了多长时间了。可是……祚皖去了南境,这实在是没有办法脱身到这边。
为了一个萧覃,若是南境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时候召回祚皖师叔,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