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过去了,容珩骑上了马,身后一如既往的只跟了一个人,那便是柯钧。
其实今天柯钧早就猜到了容珩的情绪变化由何而来,本来他还不知道的。可是今日接了使臣们回宫时,柯钧不经意的看见了那从小道里行进去的马车一尾。
那辆马车是上次他们班师回朝时,护国公府的马车,护国公府的马蹄下的钉的钉子与旁人的不同。
这是武将的谨慎天性,就连祈王府和长公主府的马蹄下钉的钉子都是不一样的,钉子里面会加点特殊的东西,使马蹄声变得不一样。
所以柯钧听了几耳朵,便知道了原来他们来接使臣的时候,长公主也来了,还未曾现身,这就说明长公主在偷看。
那至于自家主子为什么生气了,那就很好解释了,那大概是因为朝中的长公主又不安分的偷偷跑过来看人,看的还不是自家主子。
这样一连贯下来,柯钧立马几猜到了前因后果。
这次两国来访大黎,皆是暗潮汹涌,来意不明。大黎现在算的上是腹背受敌啊。
夹在两国中间可不好受啊,偏偏容珩还多了不少的情敌,其实就祁易弦出宫玩耍的这几日,见到祁易弦的富家公子,无一不动心的。
要不是碍于祁易弦的身份,还有她的武艺,怕是上府求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
容珩也是一样,就他那张脸,那个身姿,往那一站,暗送秋波的姑娘数不胜数,偏偏容珩这个魄力与威严,让姑娘们叹然止步。
容珩漫无目的的骑着马,心情不好的走在黎京城的街上。
容珩走了一会儿,四月中旬的天阴晴不定的,这时候吹着微凉的春风,吹着少年一丝丝的温柔。
容珩翻身下马,对着柯钧就说道:“你牵着赤枢先行回府吧。本王去长公主府看看。”
说完,夜色将容珩颀长的身影拉的很长,容珩头也不回的走了。
让柯钧不由得心里有些担心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柯钧才摇了摇头,翻身下马后,牵着两匹马向不远处的祈王府走去了。
总归两座府邸离得不远,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过就几十步的问题。
安弦长公主府,祁易弦正与秦彬彬聊到十分有趣的事情。两个人摇摇晃晃的拿着酒壶,已经喝的双颊绯红了,祁易弦眉眼迷离的与秦彬彬勾肩搭背的站在软榻上。
两人把软榻当成了云巅,就开始狂妄畅谈,意识不清的什么话都敢说得出口。
娉娘还在继续的弹着高昂的曲子,叶恣未早已喝到不行,倒在了一边的软榻上,身上披了一件薄薄的小毯就这样睡着了。
祁易弦一手拿着酒壶,身形不稳的勾着秦彬彬的肩膀,就大声的说道:“秦彬彬!你……你喜不喜欢……喜不喜欢那个延仲的二皇子啊?”
容珩如同黑夜的魅影一般,脚尖刚刚着地便听到从灯火通明的殿内传来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