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身后的怀抱传来阵阵温热,沈清欢都快认为这不是活人,而是地狱来的恶鬼,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只觉置身冰窖般寒如冰霜。
见少年只盯着自己却不说话,如木偶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沈清欢只觉压迫感太过强烈,下一刻自己就会闭过气去,深吸一口气,只得开口问道,“您。。。您这是。。。是啥意思。”没了刚才的气势,话语间不禁有些颤抖。
“我喜欢你的舌头。”男子音色淡然和缓,似乎还藏着一丝温柔,可听在沈清欢的耳朵里却宛若惊雷,瞬间让她的小心肝又颤了颤,只觉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不禁有些支支吾吾道,“你。。。什么意思啊,我。。。”
“本想着只要你的母蛊就可以了,却不想竟还是个药女,看来你比我想像的更有趣。”男子指了指沈清欢的左胸口,又凑近她的脖子闻了闻,像是在讨论一盘佳肴般淡定,
“异血加上这蛇蛊可真是极品,可你的舌头直接取下来似乎太难看,那我就勉为其难,把你的头一同摘了。”
沈清欢思绪瞬间回笼,不提男子这年纪轻轻便说出这恐怖的言论,知道她药女身份的人何其少,可这人竟还知道自己身中母蛊,正惊诧之时听到男子继续说道,
“和我打也可以,不过得把你这指头切下来才行。”男子垂首,拉起沈清欢的手,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指缓缓抚着她指上的黄泉,眼睛依旧没有一丝光亮,冷静地像在思考如何下手。
即使身体能动,此刻沈清欢也定是僵直的,只觉男子颊边的发丝拂过她的额头,墨色的长发与自己的霎时纠缠在一起。
手指上的触感让沈清欢恐惧不已,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肌肉都紧绷抽搐之时,只觉原本环着她的手一松,下一刻,便毫无预兆地摸上了她的左胸!
人紧张到了极致,一般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疯癫,要不就是晕倒,可沈清欢却不同,儿时孤儿院的经历,让她可以强硬地压制住内心的起伏,比常人更快地消化并自我安慰,说白了,就是心大。
于是有时,一个契机便会让她短时忘记所处的状况,所有禁锢的紧张、恐惧、迷茫立时以另一种形态爆发,比如此刻放在她胸上的那只手。
“靠!你丫把手放哪呢!老娘要告你性骚扰!魂淡!”
沈清欢一声暴呵过后,脑海中紧绷的筋“啪”一声断掉了,心中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了出来,眼里一热,来到异世遇险的点滴如走马灯一般滑过脑海,才经历了与东翎的生离,在此刻全部爆发,
“什么破世界!什么事都不先给我点心理准备,说杀就杀,说消失就消失,现在还来了个说剥皮就剥皮的变态!”顿了顿,下一刻竟哇地哭出声音,
“南无月你丫在哪孵蛋呢!姐姐我就要被变态五马分尸了啊!苍天啊!大地啊!来个活人啊!。。。”
男子见怀中的少女几经变换的脸色,从恐惧到气恼,再到如今的抱怨和伤心不过短短几秒,有些微楞,奇怪地仔细打量起她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玩具一般,眼里慢慢扬起一丝兴奋。
见少女声音渐小,不知在低喃什么,男子双手环住少女的腰,把她往怀中带了带,下一刻便亲昵地把头放在她的肩膀处,歪着头,像好奇宝宝似得开口问道,
“什么是五马分尸?”
疑惑的声音传来,沈清欢正低头咒着世道不公,冷不丁感觉男子下巴杵在她肩膀上,头紧靠着自己,耳边被发丝撩地微痒。
她如今就像一个布娃娃般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如果在偶像剧里,这姿势定是暧昧又浪漫。
沈清欢心中情绪宣泄殆尽之时,除了那么点未散的恐惧,便多了些烦躁还有无畏,“我告诉你!什么血啊,母蛊啊,舌头啊,那都是我的!还有我这手指,全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同意谁敢动!我和谁拼命!”咬牙切齿地说完,言语中有些发泄后的气喘吁吁。
此刻冲动的心绪让沈清欢决定破罐子破摔,如果注定不是被吓死就是被虐死,那也不能剥夺她说话的权利。
以为得到的又是男子轻笑或者直接不答,没想到却听到耳边一声轻声低喃,“好啊。”
如果不是知道男子乖张诡谲的做派,此刻还真像是恋人间宠溺的情话。
沈清欢还在思索他究竟是何意,只觉颈间一瞬刺痛,下一刻,便坠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