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得吃着手里的玲珑包子,沈清欢思绪翩飞,想着那夜连离开都冷清孤傲的南无月,青黛欲言又止的表情,原主身体里的异血,如血管般蔓延最终变为红色花蕾的情景,还有手指的一阵刺痛。。。
沈清欢突然睁大了双眼,抬起左手瞪着手指上诡异的叫黄泉的戒指,不可置信得吼道,“你是不是在吸着劳资的血呢,变得这么红艳艳,是不是在干坏事!”
“放心,不会死的。”
一声低笑从门口传来,沈清欢一回头,便看见倚在门边几日不见的陌千诀,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光芒。
沈清欢看着来人一脸惬意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会死的话你现在见到的就是鬼了。”本来心绪就不稳,再联想到他无故消失的行为更是不满,走之前至少也该打个招呼啊,没礼貌。
陌千诀扬了扬嘴角没搭话,自顾自地走到圆桌边倒了杯水。
沈清欢上前夺下了陌千诀正欲送到嘴边的杯子,毫无形象的喝了一口,便直直地问道,“你知道这戒指?”
“黄泉,穿生死,斩阎罗。”
“啥意思?”
“可让你生也可让你死。”
沈清欢斜斜地瞥了一眼,坐到男子对面,眼睛紧紧盯着慢悠悠倒茶的陌千诀,“不明白,说人话。”
陌千诀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想先听好的还是先听坏的?”
“坏的。”
“你身上会有彼岸花的印记,这是契约,也是你的命门,即使是微小的伤害也会使你丧命。”
陌千诀说完,指尖轻轻一点圆桌上的梅花杯,也不知怎么做到的,杯子先是缓缓出现条条裂纹,却在下一刻,杯体碎裂,水珠四溅,顺着圆桌缓缓流下。
沈清欢浑身一颤,看着肆意流淌的水珠,就像看着自己的鲜血,抚了抚胸口,瞠目结舌,“我。。。去,会死那么惨?咳,那好的呢?”
“除了你的命门,无人可伤你。”
沈清欢一听,便来了兴致,脑海里突然想起现代戏里的金钟罩铁布衫,刚才的悲观情绪一扫而空,迫不及待地追问,
“此话怎讲?!”
看着少女时而沮丧,时而明媚的生动神色,陌千诀眼眸渐深,抬手指了指沈清欢手指上的戒指,“它可护你,除了提升自己,还能以戒之力还彼之气。”
“啥?怎么做?”
陌千诀扬起一丝邪魅的笑,抬眼意味不明地看着少女,“告诉我你的命门在哪里,我就告诉你。”
沈清欢眼神一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男子,“告诉你,好让你点杀我?我可不笨。”
故作随意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暗暗放下了心,使用方法问南无月便好,给了自己东西得包教会不是?不过,命门在哪,看来别人是不知道的,她一会可要好好找找,千万得隐藏好了。
心动不如行动,沈清欢急忙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急切又不客气地说道,“你可以走了,慢走不送。”
陌千诀瞥了她一眼,看着沈清欢兴奋的样子,带着看透一切的眼神,转身离去,直接消失在了门口。
沈清欢在屋内的窗户,门角观察了一番,见外面没有其他人,便拿了铜镜跑到屏风后检查起来。
才脱了罩衫,以为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一低头,便发现自己左肩锁骨下方赫然印着的一个小小的红色花骨朵,竟和手上的戒指一模一样,栩栩如生。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品艳阁内。
萧岩拿着玉剪,看似细心的修剪着面前的幽兰。
“已过了五日,还未召见,只安置于偏殿。”俯首跪于廊下的玄衣男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哦?”丞相微微一顿,剪下一支花枝,“两国使臣已到何处?”
“今日便可到达。”
“好好看着他们,别又出什么纰漏。”阴森森的话语传来,男仆诚惶诚恐,“小的定会办妥。”
高台厚榭,清香四溢,丞相拿着玉剪,眼神晦暗如深,“看来这株素冠荷鼎不适合我。”
下一刻,还未盛开的无价幽兰便被无情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