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会了祸首的意思,秦奋便在一边耐心地等着,很快方便完的祸首自己跑到马车旁边然后跳了上去,钻进肖若唐的脚边趴好后也不再吱声。
“小畜生~”秦奋笑嘻嘻地上马,他终于明白祸首为什么这么讨人喜欢了,实在是太有灵气。
“别废话,走了。”凌开元的神情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虽然语气严厉但是神色温和了许多。
晃晃悠悠中,肖若唐迷迷糊糊醒来,蜷缩的脚蹬了蹬碰到了祸首这个发热体,她又将身体蜷缩得更厉害了些,仍旧闭着眼睛养起神来。
鼻子吸了吸,香味?肖若唐心里诧异起来,自己竟然都饿出了幻觉......
肖若唐闭眼的时候方向感是十分清晰的,车子往哪转,大约行了多少里,她的心里是如明镜一般的,这个小本事她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也忘记了什么时候被陶师父发现的,那时……罢了,不可再回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肖若唐窃喜,终于折腾到了。
“到了?”肖若唐掀开车帘看到的却仍是荒郊野草,只是天色明亮了几分,一夜的穿梭,凌开元的身上沾了一身的秋霜,整个人都是不可靠近的。
转头看到肖若唐失落的样子,凌开元终于开口:“再过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只是我见马饿了,先停下来稍作休息。”凌开元是一个爱马之人,不管是在沙场还是在皇城,他从不会让马饿得太久。
一边的秦奋却是一头雾水,刚才喂祸首的时候,马匹不是修整过?顿时心里一个大但的设想划过:“肖姑娘,您的马车里有一只烤熟的兔子,垫垫肚子?”
肖若唐一头雾水?真有一只烤熟的兔子还不被祸首祸祸了?带着疑问和猜测她还是在马车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只用叶子包好的东西。
里面的东西是完好的,这也说明祸首的确没有碰那只野兔,肖若唐捧着兔子欣慰地看了祸首一眼,自己一个旋转跳下马车,唤了祸首一声扔了个秃头到地上,然后将兔子放到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早上那清爽空气直接灌入肺里,提神的很。
也许是憋了一路想说话,凌开元忍不住开口,“肖姑娘的身手不错。”
对于不会武功的人而言,肖若唐这身手的确不错,凌开元在这“奉承”则纯属客套。
肖若唐的身手师从陶岸然,陶岸然乃退隐大学士,给肖若唐传授的更多的是做人的道理与满腹的诗书,武功这东西可以防身就好,就连陶祁华也只是多教了一点防身的剑法,其余的多一点都不教。
“多谢夸奖。”肖若唐并没有揣测出凌开元的意思,只是笑着回应,捧起那只兔子寒暄一番便自己独吞了下去!
天上的大雁结队而过,响亮的叫声划破了几人的宁静,一旁的秦奋靠在马下,看着眼前二人生硬的对答,只能抬头望天,手中的鞭子在草丛中荡来荡去。
差不多肖若唐吃饱的时候,凌开元淡淡道,“上车,继续赶路。”说罢自己跃上马车盘腿坐下。
肖若唐见状也不好意思再拖沓,扔掉手中的残骸拍了拍手掌走到马车旁,本想一个大步踏上那马车,但是防不住脚下一滑,险些栽到后面,慌乱中肖若唐随手抓住了凌开元的衣领才重新站稳,而这一气呵成的动作肖若唐并不自知,淡定下来抬头一看发现凌开元已经是一张死鱼脸!
秦奋全程目睹,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主子虽然没有言语可是看那样子已经快要气炸了,这一路上主子已经迁就了太多!
凌开元将涌上心头的气息又调整回去,看了一眼也自知犯错了肖若唐,犹豫了几秒,整理好衣襟后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吐出铿锵有力的四个字:“上车坐好。”
这就是凌开元不愿意靠近女人的原因,在他的眼里,女人多是愚蠢没有远见的,眼前的肖若唐离开了许开颜那几个人后仿佛将换了一个人,变得暗淡无光起来。
许多事是上天注定的,猫儿见到鱼自然会欢快起来,鸟儿遇到虫亦会拍打翅膀,人也是这样,遇到了对的角色时,整个人也会在自己还未察觉的时候悄悄变化。
一个多时辰的快马加鞭,几人已经到了皇城门下,守城的士兵见凌开元赶着马车皆有几分震惊,何人何德方能让七殿下鞍前马后?先不说殿下的身份,光是他那脾性就不可能做出为别人赶车的事情,待几人飞快地驶入城门,城门处霎时热闹了起来,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七殿下。
“这车里坐的是何方神圣?”
“肯定是不一般的人呗!”
“七殿下何曾赶过马车,大家别猜了,猜不出来的。”
“就是,七殿下傲骨铮铮,是朝中出了名的狠角色,除了圣上,谁还能使唤得动他?”
“殿下是狠角色不错,但也有温和的时候......”
“我看也有笑的时候。”
“真想见见车里的贵人~”
……
“都给我住嘴!”领班的长官一声令下,叽叽喳喳的城门口又归于宁静,方才他自己也在猜测,只是被眼前这群小子吵得乱了思绪。
可是他们的七殿下偏偏就是为别人赶了马车,还“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