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毛敬宇老人来说，错认亲人的后果是严重的。

就在婉秋东一头西一头，疯了一样在车站附近四处寻找得而复失的公爹，因而情绪极度低落近乎崩溃的时候，毛敬宇却给人再次送到了他先前去过的那家医院。

医院急诊室的值班医生正是那位余望主任。

忙了整整一个上午的余主任刚有空闲坐下来，就听得值班护士对他说“余主任，又来了一个病人。”

紧接着，就听到走廊里单架车的声音呼噜噜地碾过来……

余望习惯性地站起身来，就看见单架车上抬下来一个老人，那老人的上衣叫他看着有点眼熟，心里一荡：别又是那个无名病人又犯了病，再次给人送来了吗？

这样想着，他便紧走几步，来到单架跟前……天，果然又是他！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余望对这毛敬宇仍然是有印象的。

他在收治了这个病人，为毛敬宇老人的病情做了急救处理之后，便将电话首先打给了院长：“那个病人又来了！”

“哪个病人？”

“无名无姓，联系不到家属，先前住在我们病房的那个。”

“哦，那个……你不是说，他被送走之后没多久，就有他的家属找来了吗？”

“是的……可是，那人已经走了。”

“你们当初就没想起来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吗？”

“……还真没有。”

院长叹口气：“先收着吧。”

挂断院长的电话，余望在值班室转了几圈，就又开始拨打单媛大妈的电话。

“大妈，你忙着吗？”余望有一点近似乞求的口吻对单大妈说话。

“你是谁？”

“我是市医院神经内科的余望，您还记得我吗？”

“余望大夫，当然记得！”

“你还记得你照顾过的那个病人吗？”

“哪个病人？”

“不久前被你跟着救护车送来那位，开始找不到家属的那个病人……”

“记得。怎么了？”

“他又给人送过来了！”

“他的家人后来不是来过吗？怎么，没有联系上？还是又走丢了？住院了吗？”

大妈一口气问了一串，余望只答的两个字：“是的。”

“是没联系上？又走丢了？住院了？”

“是的。”

话筒里的单大妈也犹豫了一下，才说：“那我还过去吧。”

“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