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故晨刚刚全神贯注的都是在桑榆那微微泛红的耳垂之上，这嘴还未靠近，却突然听到桑榆说出这样的话，那眼中瞬间便清明了起来。

抬起头来顺着桑榆的目光向旁边看了一眼，眼睛之中划过了一丝讽刺：“是啊，他对得起黎民百姓，却唯独对不起他的至亲血脉。”

桑榆听见李故晨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这眼睛之中是藏不住的痛苦和愤怒。

这是她第一次在李故晨的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情绪。

她怎么一时间忘记了李故晨的身份，想必这个世界上他最恨的人，就是这个身穿龙袍的人了吧。

她想起了自己在书中看到的内容，那个眼睁睁看着母亲掉落悬崖的孩子，桑榆眼中划过了一丝同情。

想想自己在那孩童的时候在做些什么？

那是在父母的怀抱里，正吵着想要一只糖葫芦，或者想要一个玩具。

这样幸福的时光，面前的人从未经历过。

“千岁爷，我刚刚看到前面有个地方有个很大的牌楼，因为刚才的距离有些远，所以没能看清楚，上面提的是什么字？”桑榆岔开话题，一脸兴奋地冲着面前的李故晨说道。

虽然面前的人十恶不赦，几次三番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可桑榆还是最终被同情心给战胜了，不想让面前的人如此难过。

李故晨听见桑榆的话，低头看向面前的人。

只见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是那样的灿烂，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眼睛。

只要和她这样对视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会化作乌有，仿佛只要有这一抹灿烂的笑容，他便可以抹除自己心中所有的愤怒。

“千岁爷，怎么了？”桑榆莫名的有些恶寒。

李故晨转过头来又这样直视着自己，而且他的眼睛黑得吓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心中忐忑，不知道是不是李故晨已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恩浩荡。”

桑榆突然听到面前的人蹦出了这四个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这上面写的是皇恩浩荡，应该是当地的村民们特意新建的，就是为了迎接皇上的到来。”李故晨重新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冲着面前的桑榆解释道。

桑榆听到他的话，悠悠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样子，我看那牌楼建的挺大的，而且模样精巧，只怕费了当地村民不少的功夫呢。”

“不仅是需要工匠夜以继日的赶制图纸，还需要当地的百姓们不辞辛苦的劳作，才有了现在的壮观景象。”李故晨这么说着，但他的眼睛之中却带满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