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林大夫一把脉便知道了情况,老夫人就将人留下了,说是看完病自有重礼。”张管事恭敬的弯着腰,全盘托出。
“是吗?”县令停下毛笔,挑起嘴角,“张山啊,你觉得这林大夫如何啊?”
跟了他十多年的张山哪儿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笑了出来,“回老爷,林大夫面貌柔美,医术高超,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女子。”
“看来你对她的评价挺高啊。”县令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张山立马出了一背的冷汗,弯腰不敢多看他,“奴才只是说出了老爷的心中所想,可不知老爷的意思……”
“行了,你也别装了,我的意思你会不知?只是不要过于着急等老夫人的事情过了再说。”县令手捋着胡子,笑意猥琐。
张山弓着背,不敢多发一言。
忽然,县令一拍桌子,眉目紧锁,“让你去乡绅家收的税你可收完了?”
“回老爷,收完了,一共一千五百两银子。”张山点头,从怀里拿出本册子递给他。
县令接过册子,边看边摇头可惜道,“这吴老爷一走,税就足足少了五百两银子,真是可惜,可惜啊!”
张山捧着他,跟着咒骂吴老爷,最后道,“听说吴老爷房子什么的都还在,想来定有一天会回来的,到时老爷您……”
“胡闹,本官已在位两年,只差最后一年便可转任,难不成本官还要为了个吴老爷在这穷乡僻壤再待三年不成?”
张山的话不但没有得到夸奖,反而被他转过来训斥了一顿,也不敢多言,只能低头哈腰认错。
发了这么一顿火,县令心情平复下来,摩挲着下巴,神情复杂,“我记得当时咱们县可是来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可惜居然被吴老爷搭上线了,你说他此番离开,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
这话张山可不敢乱说,低着头权当自己听不懂。
县令一看他这样子就来火,拎起一边的毛笔对着他掷过去道,“还愣着做什么,吴老爷的空缺不得让其他乡绅来补,该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
“是,奴才明白。”张管事心下了然,一边盘算着自己这次可以抽多少,一边恭敬地退了出去。
独留县令一人在房间踱步,他手握拳,下定了注意要找人在上面问问,若真有这层关系的话,他办事可就容易多了。
这事儿轮不到林妙龄关心,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已经在这住了五天,每日里要做的就是去厨房看着下人们熬药,在亲自给老夫人送去,等晚膳过后,再去书房跟县令汇报情况。
她原以为日子会这么平淡的过去,哪知隔天,她去送药时,老夫人只让她放在了桌上,就将她拉到身边,复杂的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道。
“我的身子能好起来,多亏了林大夫啊。”
林妙龄摇头,“这是我的职责,老夫人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