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看出来他们的意图，他也不想看见里面的情形，所欲从善如流的点头，和仲先生一起站在远处。

季正则拿着钥匙的手都在抖，他对着锁孔三次，最后才把钥匙插进去，他立刻钥匙，那声门锁打开的“咔哒”声，对季正则来讲简直是天籁之音。

他立刻推开门，却发现门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季正则只能推开一条缝，

从打开的门缝里，更加清晰的血腥味飘散出来。

季正则立刻知道，华锦就在门后，她当时的状态已经刻不容缓，所以才只能坐在门后面。

他放缓了声音，生怕吓到华锦，说：“小锦，我来了，你先让开，让我把门打开好不好，我想看看你。”

华锦的声音意外的很清醒，她还能笑出来，说：“我有什么可看的，你不是刚刚才看完吗？不要看了，我现在可没有刚才好看。”

季正则的心沉了沉，华锦的意思很明显了，他闻到的血腥味是真的，华锦就是在自残。

他试探性的用力推了一下，华锦果然没有多少力气阻止季正则，季正则推开了一个能让他侧身挤进去的缝隙。

他迅速从缝隙挤进去，随后把门关紧。

华锦果然坐在门后面，看到他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你怎么还是进来了，也不怕被吓到。”

季正则看到华锦全身都是血，整颗心脏都要停跳了。

他在华锦面前蹲下来，脸上是又生气又心疼的表情，说：“你竟然用这种方式维持冷静，那你的毒瘾没有戒断之前呢，你要一直这么伤害自己吗，你的身上有几块地方是经得住刀割的！”

他想碰一碰华锦，可是却发现自己没处下手，华锦对自己的狠简直超出正常人的想象，她几乎全身都是血，看着全身都是伤口。

华锦眼睛里的红血丝逐渐褪去，只要她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

与华锦相反的，季正则的眼睛里开始逐渐充血，看起来很吓人。

华锦还在恢复期，没有注意到季正则的异常。

毒瘾已经逐渐过去了，华锦的身体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也就不再往自己的身上动刀子，她转了一下匕首，瞬间就收回去，随后扶着季正则艰难的站起来，还有心情去安慰季正则，“没事，就是看着吓人，我有分寸。”

“我并没有觉得你很有分寸，你整个人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疯狂。”季正则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华锦扶着季正则的肩膀，整个掌心都是汗水和血水交织的混合物，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腿，确认不会有事之后，随口和季正则说：“那你是没见过我疯起来的样子。”

季正则被华锦湿漉漉的手按了一个机灵，鼻端浓郁到令人反胃的血腥味不断刺激他的神经。

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整个人就像个已经充满气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了。

华锦的手就像一根针，直接戳爆了岌岌可危的气球。

季正则大脑里的那根神经“啪”的一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