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人了？

季正则在心里悄悄的问自己。

好像已经过去了一年的时间，华锦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副样子，只是眉眼略长开了些，更好看了。

刚才在楼上只听到声音的时候，季正则以为只是一个和华锦声音相似的人，他还自嘲自己太思念华锦，出现了幻觉。

可直到楼下传来打斗的声音，季正则才确定，那不是幻觉，华锦真的就在楼下，触手可及。

他当时就想冲下去，可是季淮安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下楼。

季淮安眼睛里的神色太复杂了，可是季正则却懂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他其实并不想让自己见到华锦。

可是季正则已经控制不住了，季淮安只能拦的了一时，他拦不住一世。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华锦和别人动手，可却是第一次见到华锦杀人。

原来只在视频里见过她和安其罗动手，当时他阻止及时，华锦的样子还挺正常，只是像被逼到绝路的小兽奋起反击，那时候他很心疼。

可是刚才看到华锦哼着歌割断一个人的脖子，季正则突然明白过来，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身处绝境奋起反击的小兽，她就是绝境本身。

华锦的精神还属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她还没有从非正常的状态里恢复过来，见到季正则还没有什么感觉，只像是见一个熟人，压根就忘记了，人家还和她有一层夫妻关系。

谢利在通讯器的另一边听到华锦喊季正则的名字，额角的青筋顿时蹦了出来，欢快的开始跳舞。

“小师妹！”谢利在她耳边阴恻恻的叫她，希望她能清醒一点。

“嗯？”华锦发热的大脑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脚下的尸体正在逐渐失去温度，没意思极了，“叫我做什么。”

她站起来嫌弃的踢了踢脚下的尸体，撇嘴道：“就这么弱的身手还敢偷东西，垃圾，没意思！”

谢利不想说话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等于废话，华锦听不进去。

季正则的耳力不差，华锦说的他听的一清二楚，虽然没见到华锦戴着耳机，可是他估计华锦应该有什么通讯设备，是和另一边的人在说话。

但是华锦说的他不喜欢听。

他也不喜欢华锦的做法。

他不知道仲先生到底是怎么教导华锦的，华锦的其他同门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问题，可是华锦现在明显精神不正常，仲先生在她身边教导她近十年，就没发现华锦的心理问题吗？

还是他已经发现了，可是觉得这样反而好呢？

季正则绷着脸，紧抿唇角，大步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华锦面前站定，然后他抬起手，轻轻擦掉华锦脸上的血迹，说：“脸脏了，衣服也脏了，一会儿你怎么出门？”

季淮安和薛霖正从楼上下来，看季正则气势汹汹的朝华锦走过去的模样，季淮安还以为季正则要狠狠的训斥华锦一通，没想到竟然先听到这么一番话，脚底下一拐，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楼底下惨死的四个男人看的他眼角直跳，真的想直接把这四个人弄消失了。

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