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则把华善从眼睛里的种种变化看了一个分明,明显的看到他提到华锦的时候,华善从的错愕。
他心里嗤笑,对于华善从这种没有人性,只有利益的人而言,他不会理解自己对华锦的感情。
他只会认为,自己会怨恨华锦,只要心中有怨恨,就可能同仇敌忾,对他也就不会太苛刻。
很可惜,他季正则不是那种人。
他微微弯起嘴角,明知故问,“怎么了,华董?我看您的脸色不太好。”
按理说,季正则是华善从的孙女婿,起码应该叫一声爷爷,可是他不想给华善从这个面子,华善从也不可能在季正则面前摆长辈的架子,也是以为季正则对华锦心里有怨气,所以才和他一直称呼的很疏离。
可是从刚才季正则的言辞里,再听到季正则对他的称呼,华善从才意识到,季正则就是单纯的对他不满意罢了。
华善从心中一凛,打起精神,调整了态度,更加客气的说:“没有,就是担心华锦这孩子,一个人跑出去,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电话什么的,有点走神。”
他摆出一副愁苦的表情,和季正则诉苦道:“那孩子可能想的左了,以为他父亲再婚就不要她了,您说说,这怎么可能呢,她永远都是我的孙女,她的天赋又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不把她当成一家人呢。”
华善从说的很有技巧,基本上就是在告诉季正则,他从来没有抛弃华锦,也没有什么想对付华锦的想法,他非常担心华锦,但是找不到她。
“我明白。”季正则笑容冷淡,“所以我才直接和华显荣说了原因,想着既然他和夏可有私怨,不如让夏可来我的公司发展,既不耽误夏可这个好苗子,也不用两个人经常见面,再惹得华显荣心里不痛快。”
季正则话里嘲讽的意思明显,就是明白的说华显荣心眼小,眼界也窄,一点私人恩怨都能带到工作里来,对待公司艺人无缘无故打压,没有上位者的大气。
华善从其实对华显荣的做法也颇有微词,可能真的是华锦离开,没有了竞争对手的缘故,华显荣再也不是那么谨小慎微,做事之前三思后行了,他最近张狂的过分,连公司的元老都动辄责骂,真把自己当成准继承人了。
他的姑姑们也接连抱怨,华善从也听了不少。
华显荣最近倒是有点像他那个无能又自大的父亲靠近了,他回去是必然要敲打华显荣的。
不过季正则如此贬低自己的亲孙子,华善从就算心里再对华显荣不满意,也不会喜欢。
他的笑容变淡,“显荣还年轻,难免有些考虑的不周到,做事情还凭着个人喜好,季总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既然显荣心里对夏可有怨气,您说的对,不能让两个人再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季正则笑着反问,“我是要求解约的一方,当初的条件已经对华显荣说过无数次了,我看了夏可的合同,我可以出三倍的违约金,您看怎么样?”
三倍的违约金其实是埋汰华显荣的,这个条件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华善从,华显荣到底有多没脑子,和钱过不去,就为了雪藏夏可。
华善从脸上的笑容一僵,三倍的违约金不是小数,哪怕和夏可有天大的仇怨,此时都应该放下了,商人重利,这时候私人恩怨都是小事,能拿到手里的利益才是真的。
他面子有点挂不住,心里越发认为华显荣不懂事,但是面上还能维持住,说:“季总这不是寒碜我呢吗,三倍的违约金,说的我这张老脸都要没地方摆了,不用那么多,只要按照正常的违约金赔偿就行,显荣做的糊涂事,我先给季总陪个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