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个的相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凄惨，反而平淡的像是曾经的每一天清晨，两个人在别墅的餐厅里相遇，坐下来一起吃一顿早餐，说一下家常。

路望舒站起来，问华锦，“吃早饭了吗？”

华锦摇头，“来得早，没来得及，我想您应该也没有。”

于是路望舒往住院部的楼里走，“那就过来吧，我让周妈再添两样点心。”

华锦跟着路望舒往住院部走，季正则快走两步，跟在华锦身边，无声的牵起华锦的手。

华锦的手冷的刺骨，还在轻微的颤抖，季正则用力的握住了，知道华锦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周妈看到华锦很高兴，华锦和路望舒的心结主要是路望舒的隐瞒造成的，现在路望舒的病情被华锦悉知，那么华锦就不会再和路望舒置气，母女两个的关系能缓和，她比谁都高兴，她不想路望舒带着遗憾离开。

吃早餐的时候，季正则体贴的没有留下来，而是和周妈一起离开了。

“我去前面见一下我妈的医生，向他拿一点助眠的药，你们谈完了可以给我打电话。”季正则临走之前，摸着华锦的头发说。

然后他对路望舒彬彬有礼的说道：“路夫人，我先过去了。”

谁都知道这是个托词，季夫人的失眠不严重，根本用不到药物。

“那你先去吧，到时候电话联系。”有些事情，季正则在这里，确实不太好说，华锦点点头。

离开病房之后，周妈真诚的对季正则道谢，“季先生，谢谢您。”

季正则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是笑了笑，“您客气了，我不过是尽一点本分。”

“季先生宅心仁厚，可不是什么本分。”周妈对他很是感激，若不是有季正则发现了路望舒在住院的事，华锦也不会知道的。

季正则没说什么，只微笑着和周妈道别。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了，路望舒一边吃着水晶虾饺一边问华锦，“他对你好吗？”

华锦点点头，“很好，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她喝了一口红豆薏仁粥，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您的病，不想出国去看看吗？”

路望舒曾经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已经不需要再问了，母女两个都知道，一旦路望舒生病的事情被发现，原来那些堪称强制的做法，就都有了原因，说出来也都是废话，浪费彼此的时间，还不如说一点别的。

路望舒浅淡的笑了一下，“国外就比国内先进了？这么一个等死的病，国内最顶尖的医院，最顶尖的医生都治不好，去国外也不会好的。”

华锦默然，却对路望舒的“等死”说法不太喜欢蹙了蹙眉。